印度商人抖开 1962 年合作协议的瞬间，档案室的吊扇恰好卡住一片咖喱色的梧桐叶。英文条款里的 \"维生素 c for curry powder\" 在阳光里跳动，像串被煮化的咖喱块，旁边的中文批注写着：\"特批边境部队每人每日半片，冒充神药提振士气\"—— 落款处盖着模糊的红章，边角还沾着 1962 年的咖喱粉渍。

\"原来 xc-627 是 ' 维生素换咖喱 ' 的拼音缩写！\" 老张拍着大腿笑出眼泪，解放鞋碾过地上的玉米粉，\"合着我们抗了二十年的痢疾，全靠当年的进口咖喱粉和国产维生素打配合！\"

调查组的搪瓷缸集体磕在办公桌上，发出此起彼伏的闷响。陈永年的调令被钉在白板中央，照片里的年轻办事员正往玻璃瓶上贴梵文标签，标签边角画着小小的咖喱勺图案 —— 和李海山抽屉里的 \"抗痢英雄勋章\" 如出一辙。

\"李局长，\" 省厅干事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映出张大姐正在给咸菜罐系红绸带，\"当年把维生素伪装成敌特药品，还反向出口印度咖喱粉，这算哪门子的外交策略？\"

局长盯着协议上的咖喱渍，突然笑出声来：\"那年月，孟买咖喱厂说缺维生素做添加剂，边境战士说缺新鲜玩意下饭，这不正好？\" 他摸了摸勋章，箔纸剥落处露出底下的 \"上海制造\" 钢印，\"再说了，战士们吃着掺咖喱粉的维生素，连拉肚子都觉得是国际主义腹泻！\"

代购科仓库里，王建国表舅正用玉米粉在地上画地图：\"这是当年的维生素运输路线，从上海到边境再到孟买，绕了个咖喱味的八字......\" 话没说完，老张抱着空麻袋冲进来：\"表舅！省厅要没收所有 ' 神药 '，连赵师傅的咖喱包都不放过！\"

县剧团的锣鼓声突然在大院里响起。张大姐穿着咸菜罐改制的 \"文物级戏服\"，举着放大镜给印度商人讲解罐底的 \"mAdE IN ShANGhAI\"：\"您看这英文，当年可是防伪标识，比你们厂的金箔纸还早三年！\" 罐子里新腌的黄瓜在咖喱卤水里浮沉，活像 1962 年的维生素片在时光里打盹。

深夜的局长办公室，李海山对着玻璃瓶里的半片维生素叹气。陈永年送来的咖喱包还冒着热气，面皮上印着歪歪扭扭的 \"xc-627\"—— 原来赵师傅把编号当成了新馅料。\"老陈啊，\" 局长突然开口，\"当年你在维生素厂把标签写成梵文，是不是早料到今天？\"

办公室主任推了推眼镜，镜片上蒙着层咖喱雾气：\"我就想着，等孩子们长大了，看见这些瓶瓶罐罐，能知道咱这代人是怎么在缺医少药的年月里，把维生素吃出咖喱味的英雄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