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晨全程看着衍亲王照顾安芷若,起初还是很气闷的,但当他听到,衍亲王最后那句话时,却尴尬地傻愣在原地。
他竟不知安芷若身体落下了寒疾,难道就是在别庄,落湖那次?
司徒晨这时才猛然间想起,在安芷若离开别庄前,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时,安芷若的脸色,确实惨白得吓人。
可恨他当时并没有关心安芷若,反而还责怪安芷若总是生病,无法为他绵延子嗣。
再想想她过去感染风寒时,安芷若是如何衣不懈怠地照顾他。司徒晨终于有些能理解,安芷若为什么会坚决地要与他和离了。
如此看来,他这个夫君当的,确实极不称职。
不过他也似乎找到了症结所在,司徒晨决定,回去以后就去找神医,他要为安芷若好好调理身体。
既然他们的误会是从这里开始的,那就让它从这里结束,如此,两人定然还能和好如初。
接下来的路,大家必须弃马步行。
这时,半天没找到存在感的安芷欣,突然佯装摔倒地扑向司徒晨,企图撞入他的怀中。
但以司徒晨的武艺,又怎么可能让安芷欣随意得逞。他只是一个轻巧的转身,便完美的躲过了安芷欣的投怀送抱。
也是这时司徒晨才意识到,他恐怕早就喜欢上安芷若了,否则那女人每每想近他身时,怎么可能屡屡得逞。
可恨他明白得太晚,若是早点知道,两人也不会闹到今天这种地步。
安芷欣一扑未成,怎肯就这样放弃,马上又捂着脚腕,哎呦哎呦地说痛。
非说她被司徒晨推下马时,扭伤了脚,还让司徒晨背她走山路。
司徒晨哪肯就范,立刻冷着脸命令清风,将安芷欣背起来。
清风虽然是司徒晨的亲随,但也自认是上过沙场的铁血男儿。走到哪里不被人尊称一声,清风大人。
他自然也不愿意做那驼人的事,但奈何世子下了命令,他也只好照做。
安芷欣怎么肯让一个亲随触碰?她就算看不上司徒晨了,那也是要做太子侧妃的人。
如果被一个亲随近了身的事,传扬出去,难保太子不会心生芥蒂。
安芷欣见如何作闹也不起作用,她索性也不装了,干脆拍拍裙摆上的尘土,站起身来,无事人一样,自行往前走去。
司徒晨见她竟然又在骗人,简直厌恶到不行。
他发现自己以前真是蠢得可以,是怎么将这种撒谎不眨眼的骗人精,当做了心地纯善的人。
司徒晨突然想起那日,皇帝在他献上石火车图纸时,那种耐人寻味的眼神,代表了什么意思。
一股被人愚弄的巨大羞耻感,充满了司徒晨的胸腔,让他暴怒得恨不得立刻就将安芷欣劈成两半。
可偏偏这么恶心的女人,是曾经在冰湖里救过他的人,若他真是动了安芷欣,岂不是变成了忘恩负义的人。
没有办法处置安芷欣,司徒晨只得大步走在前面,远远地将人甩开。
安芷欣气愤地看着司徒晨,撇下她越走越快,气闷地攥紧了手中的绣帕,但片刻后,她的视线又瞄向了安芷若。
安芷欣快走几步,拦在了安芷若的面前,在她们视线对上的时候,才开口说道:
“姐姐可真是好手段呢,竟然能以你这副,被世子睡了半年的残破之身,勾引上衍亲王。
不如你也教教妹妹,是如何做到,想勾引谁便勾引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