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晋之放下茶碗道:“舅舅,你说父皇把李恪之留在京中是什么意思?昨晚还召他进宫一起用晚膳了,话里话外全是赞许,还要我向他学习请教。父皇现在怎么如此看重于他?”陆无忌沉吟片刻道:“皇上的心事,老臣也是愈发看不懂了。本来就该顺理成章的立你为太子,舅舅联合众臣已多次上书奏请,皇上却迟迟不下诏书。这次先是让吴王西巡,现又让他留在京中,真是圣意难测。”
李晋之接过话道:“确实如此,所以我才着急来见舅舅讨一个主意。”陆无忌满意的看着外甥对自己的依赖道:“你也不必着急,毕竟你现在是皇后唯一的嫡子,又得皇上亲自照顾,就不说皇上对你母后的情份,单就论你和皇上的父子亲情也是让别的皇子自愧不如的。你回宫去还是一切如常,继续做好“仁孝”就行了。我再联系几位同僚,这两天找机会再向皇上进言,皇上如果能早日下诏册立你为太子是最好不过的,实在不行也要找个由头让吴王回到他的封地去。”
李晋之起身施礼道:“晋之多谢舅舅,自母后仙逝,这世上,舅舅就是晋之最亲的人了,一切都只能依仗拜托舅舅了。”陆无忌连忙扶住李晋之说:“舅舅不帮你还能帮谁?你且放宽心,只要舅舅在,这个太子之位谁也抢不走。”
李晋之躬身谢过就要告辞,陆无忌道:“你私自出宫太危险了,以后不可这样了。”李晋之道:“知道了,我会注意的。”遂带上帽子,又是套上长衫,不仔细看是完全认不出来的。
管家陆贵带着小全子已在院外低头等候,李晋之回身低声对陆无忌说:“舅舅不用送我,我来您府上的事绝对不能泄露出去”。陆无忌也轻声道:“舅舅知道了。”
李晋之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小全子,还是由管家亲自带着,从后院的角门出去了。
陆无忌站在书房门口目送着李晋之,猛然间发现这个素日乖巧听话的小外甥长大了,看他这缜密的心思和谨慎的做派,也许并非如表面看起来那么文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