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药三分毒,我又怎知郡主是否会卸磨杀驴呢?”段扶书可不信慕烟这种疯子的话,若是日后慕烟达成目的,再无利用他之处,必然会毁了他这个碍事又知晓她秘密的人。
“看来段公子不信任我。”慕烟转头看了怀策一眼。
怀策锐利的丹凤眼缓缓眯起,须臾之间出现在段扶书身前,紧紧掐着他的脖颈,“戳破了窗户纸究竟有什么好处?老老实实的服从命令不好吗,偏要如现如今这般寻死,既然不愿服从,那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去死吧,黄泉路下好好祈祷,来世投个好胎。”
段扶书彻底低估慕烟的狠辣心性,慕烟此刻恐怕是真的想让他去死吧。
溟渊迟疑一瞬,最终还是上前劝阻,“他与谢世子交情不浅,他若是死了,谢世子恐怕不会安心前往墨城。”
“你们做的干净些,他查不到的。”慕言丝毫不将溟渊的话放在心上,看着段扶书气息越发微弱,心中只觉舒心,又死了一个。
段扶书听到他们提及谢毓的名字后,迅速有了自救的法子,“郡主,饶命,在下有话要说,在下愿为郡主,监视谢毓。”
慕烟端坐高堂,收敛笑意摆手叫停,“死当真是可怖,段公子也不免深陷其中。”
段扶书被怀策拉到椅子上与慕烟对坐,听到慕烟的话,恨不得一榔头杵死她,听听她说的哪句是人话?生死大事,他非圣人,又怎会例外?
“郡主所言甚是。”段扶书缓缓抬头挤出一抹温和的笑。
“段公子与谢世子如此交情,我自不能如对旁人那般对您,此毒名为芍独枝,每隔半载服用一次解药,只要提前一天服药,日常生活身体无大碍,连服五年后,自可解毒。”怀策笑吟吟的拿出一青瓷药瓶,与方才那冷厉肃杀的他仿若判若两人。
段扶书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手臂鸡皮疙瘩都显现出来了,“好名字,芍独枝。”
段扶书服毒后,溟渊将他不动声色地提溜到广陵王府后门,随即在外等着他。
谢毓忽闻段扶书登门造访,心中颇觉古怪,段扶书向来不许他过问他的事情,也不愿与他有明面上的往来,为何独独今日……
“出什么事了?你身份暴露了?安王还是周令?他们派人追杀你了?”谢毓一瞅见段扶书就忙拉着他问。
段扶书无奈且嫌弃的拂开他的手,“谢毓,你少诅咒我行不?”
“那究竟出什么事了?你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也不来找我,今日为何来的?难不成是听说了我过两日要离开京都,故而来探望我的?”谢毓要被他给急死了,这个倔驴,闷葫芦,出事都把他撇的干干净净的。
“我想了许久。”段扶书认真的望着谢毓,“我愿在你夺位的路上助你一臂之力,为我段家早日洗刷冤屈,你可嫌我多事?”
谢毓愣了半晌,随即上前抱住段扶书,“段家的血海深仇我从未忘记,你能想通与我联手,我十分高兴。”
段扶书僵硬的站在院中,任谢毓抱着他,他静静地听着谢毓如孩子一般兴奋开心的笑着,他却不敢回应半句。
段扶书与谢毓在书房相谈甚久,直至天色渐亮,段扶书才告辞离去,准备前往贡院参加会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