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如何会忘了初心?当皇帝不是为了批奏折,是为了小婶!(2 / 2)

第二天,景沅上朝迟了。

是的,因为我,景沅舍不得离开被噩梦折磨了整晚的我,迟迟不肯出门去上朝,最后,还是被我撵走的。

皇帝不去上朝,想让我当红颜祸水啊?

等景沅走后,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阿姊,卿失午矣,沅儿命锦旗来侍饭。(姐姐,你要错过午饭了,我叫了锦旗来陪你吃午饭。)”景沅的声音。

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可以见到锦旗了!我得替他姐姐多看他几眼,该嘱咐的得嘱咐一下。

简单梳洗过后,我见到了等候已久的谢锦旗。

“臣,见过太妃娘娘。”锦旗,躬身施礼。

“阿!姊!”叫得那么官方干嘛!我白了这傻孩子一眼,在餐桌边坐了下来。

“今乃册之太妃,与娘娘言须审量。(您现在是册封的太妃,跟您说话得注意分寸。)”在我身边坐下后,景沅笑道。

“戏哀家诸弟前,毫不顾虑哀家颜面!(当着我娘家弟弟的面开我的玩笑,太不给我面子了!)”瞪眼,瞪他,瞪死景沅这个破孩子!

“君姊如是,每日欺孤。(就像这样,你姐姐每天都欺负我。)”景沅,竟然,向锦旗告状。

锦旗,怕不是没个几年,消化不好自己那身为太妃的姐姐和自己曾经的行伍兄弟、当今的皇帝之间的关系,在我的招呼下,多少有一些不自在地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

吃饭的时候,我没有说话,生怕影响了锦旗消化系统的正常工作,我觉得他又瘦了,可能是每日练兵的原因。

翠喜是又胖了,我吃的花样多,她试吃的分量就多,就连我的汤药,她也帮我试喝,那真是营养充足,气色好得不得了!

我曾经拜托翠喜和锦旗“多说几句”,这事儿,翠喜是记在心里了,伺候饭局的时候,她不仅嘱咐锦旗多吃点儿,还帮他夹菜。

我和景沅,就着锦旗的那张大红脸,吃得那叫一个开心呐!

这顿饭吃下来,内分泌都正常了!

饭后,喝茶的时候,我嘱咐锦旗在生活方面要听安娘的,并告诉他我为他准备的行李已经送到安娘手中,安娘让他吃什么就吃什么,让他穿什么就穿什么,安娘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

“不听安娘言即是抗旨!(不听安娘的话就是抗旨!)”景沅帮腔道。

“谨遵懿旨!”锦旗低头抱拳。

“毋惮胁吾弟!(不要吓唬我家弟弟!)”我尽量控制自己不去瞪景沅,再瞪,川字纹都要瞪出来了。

“弟弗欺乎?横竖,沅儿以为阿姊如是。(弟弟不就是拿来欺负的吗?至少,我觉得姐姐是这样对待我的。)”景沅,眨着他的大眼睛,一脸纯天然无公害的样子。

“陛下无政乎?(陛下没有政务要处理吗?)”我问景沅。

“得诸贤佐,孤可高枕。(得益于一众贤臣良将,皇帝我高枕无忧。)”景沅,得意到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雀跃。

“诚宜恭喜陛下哉!(那真是要恭喜陛下了呢!)”我冷哼道。

“难得闲暇,同戏叶子,可好?(闲来无事,我们来玩叶子戏吧!)”说完,不等我们发表意见,景沅招呼翠喜把牌拿来。

玩叶子戏,也不是不行,权当活跃战前紧张气氛了。再说,我也需要“活跃”一下,目睹莲下杀手,我得缓一阵儿。

锦旗和莲,乖巧地坐在茶几旁,认真地盯着自己手里的牌,不敢有一丝的疏忽大意。倒不是因为奉旨打牌,而是,输的人要在脸上点一下胭脂。

翠喜,打牌打到高兴的时候会忘乎所以,当她率先将自己手里的牌出完之后,一把搂住了坐在她身旁的锦旗的脖子,大叫道:“欲截阿姊!释此意!阿姊自北向南,赢吾者如麟角!(想截我!想都不要想!姐姐我从北打到南,没几个对手!)”

锦旗,怕不是极少和女子如此亲近,脸涨得通红,目光,都涣散了。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阻止翠喜的时候,她,竟然,捏住了锦旗的鼻子,笑道:“将军处战阵亦羞乎?展君之气概,胜阿姊一局!(将军在战场上的时候也是如此腼腆吗?拿出男子气来赢姐姐一把!)”

人家弟弟打仗的时候也不会被人搂着脖子啊!你还拿胸蹭人家弟弟!我是让你“多说几句”,没让你去勾引人家!

被翠喜“控制住”的锦旗声音颤抖地说了句话:“求阿姊松手,次至予出牌。(请姐姐放开我,轮到我出牌了。)”

翠喜,放开了锦旗,就像是刚刚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站起身,拎起茶壶,给在座的人添茶。

看着锦旗那张大红脸,我现在不仅担心他的取向,还担心他不曾经人事,还是个傻小子。

在这个封建时代,人的平均寿命有三十吗?锦旗,你都奔三了!

这心,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个冒牌姐姐该操的,我一个孤儿,实在是没有当姐姐的经验!当然,给景沅当姐姐是另一码事儿。

叶子戏,是一项参与度很高的活动,再加上翠喜这个“气氛组”的带动,锦旗放开了,都敢截我了!

你怎么不去截你老板呢?怕战前失业啊?

战况太激烈了,以至于玩了一下午,吃过晚饭后,锦旗才离宫。

卸妆的时候,想着下午被画了五个小红点在脸颊上,其中有两个是拜景沅所赐,于是,我去找景沅算账。

“沅儿伺候阿姊沐浴更衣。(沅儿伺候姐姐洗澡换衣服。)”见我来找自己,景沅放下手里的折子,微笑着对我说。

我拉起景沅的手,满含歉意:“为使吾姊弟悦然,而误汝事。(为了让我们姐弟俩开心,耽误你工作了。)”

“锦旗,须一泼辣女子降之。(锦旗,需要一个泼辣的女子来降伏他。)”景沅笑道。

“翠喜泼辣又有趣,心地良善好女娘。愿有缘乎!愿悦其情!(翠喜泼辣又有趣,心地也好,是个好女子。随缘吧!希望他们两情相悦!)”我说。

“锦旗若拐翠喜而北,为之奈何?(锦旗若是拐带翠喜北上,可如何是好?)”景沅说。

“若哀家女官皆北上,同去便好!(如果,我的女官都被拐跑了的话,那我只好一起去了!)”我说。

“万万不可!北境莫如京师,卿焉不许!翠喜亦然!(绝对不可以!北境生活条件不如京城,你哪里都不许去!翠喜也是!)”景沅被自己的玩笑反噬了,这孩子的智商忽在线忽下线的。

“一不反,二不弃。阿姊沐浴,沅儿勤政。(一不造反,二不离开。我去洗澡,你忙吧!)”说着,我转身就走。

“沅儿为阿姊沐发,奏疏稍候。(我帮姐姐洗头发,奏折稍后再看。)”景沅站起身,将我抱了起来,说:“足不痛亦少行。(脚不痛了也要少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