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品城的蒸汽余温还萦绕在衣角，封魔铃突然发出警报般的蜂鸣，震得赵灵霜尾巴上挂着的机械猫头鹰零件哗啦作响。“这次的灵族气息...” 她抽着鼻子，猫瞳泛起奇异的紫光，“混着旧照片的霉味、怀表发条的涩味，还有... 过期水果硬糖的黏糊味！是城南的时光废墟！”

我望着悬浮板上摇摇欲坠的零件，扯了扯被她尾巴卷皱的衣领：“姑奶奶，咱能不能先把交通工具加固下？上次用晾衣绳当链条，结果半路上给我表演空中飞人。” 赵灵霜却已经掏出从废品城顺来的齿轮发卡，尾巴灵巧地将悬浮板的裂缝焊成爱心形状：“这不就加固好了？多浪漫！”

废墟的入口是座倾倒的老式座钟，钟摆卡在 “12” 的位置，仿佛时间在此处凝固。刚踏进去，周围的空气突然扭曲，我们脚下出现由旧胶片拼成的地面，放映着不同年代的片段 —— 穿旗袍的少女踩着缝纫机，戴着大哥大的商人匆匆赶路，还有骑着二八自行车的孩童撒下一路笑声。

“小心！” 赵灵霜突然拽着我翻滚，一枚由旧打字机零件组成的机械蝴蝶擦着鼻尖飞过，翅膀扇动时还发出 “哒哒” 的打字声。更多机械昆虫从破碎的相框里涌出，它们的复眼是纽扣，触角是钢笔笔尖，正密密麻麻地朝我们扑来。

我抄起地上的折叠椅当盾牌，赵灵霜则掏出在游乐场得到的发光玻璃弹珠：“老办法！看我的 ——” 话没说完，弹珠突然被一只机械蜻蜓叼走。她气得炸毛：“这些虫子居然会组团抢劫！” 我瞥见她炸成蒲公英的尾巴，憋笑提议：“用废品城学的音乐共振试试？”

她秒懂，尾巴甩出蓝光缠住报废的留声机。随着跑调的《卡门序曲》响起，机械昆虫们果然开始列队起舞，钢笔触角在空中划出五线谱。我们趁机冲向废墟深处，那里矗立着一座由老式电视机堆叠而成的高塔，塔顶的天线正与金属盒钥匙产生共鸣。

黑袍人却从时光胶片中钻了出来，这次他们的座驾是辆改装过的旋转木马战车，马头嘴里还叼着没吃完的。“把钥匙交出来！” 首领的声音从木马喇叭里传出，带着浓重的鼻音，“我们要逆转时间，把所有废品都变成全新的！”

赵灵霜叉着腰冷笑，尾巴卷住我的手腕：“全新的废品还是废品！不如看看我们的 ——” 她突然转头对我眨眨眼，“陈皮，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共鸣时的心跳吗？” 我感觉耳根发烫，还没回应，她已经将钥匙插入电视机塔的锁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