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鳞观世代镇守的‘蟠螭’!它…挣脱了!现场残留着极强的侍神宗邪术波动,还有…镜面破碎的痕迹,到处都是!”
画面再次切换,几张近距离的现场照片令人毛骨悚然。
倒伏在庭院、回廊、殿内的道士尸体,衣着完好,面容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平静,唯有那双圆睁的眼睛,瞳孔深处被强行烙印下的景象——翻腾的、吞噬一切的浑浊巨浪!仿佛他们临死前,灵魂已被那恐怖的洪水卷入深渊。
萧霆的投影剧烈地波动了一下,显现出最后一段模糊的视频片段——是随身记录仪传回的。
画面晃动得厉害,充斥着滋滋的电流噪音。
镜头扫过遍地流淌的、闪烁着诡异光泽的镜面碎片,碎片里映照出扭曲变形的道观景象和同伴们惊惶的脸。
突然,画面猛地一黑,在彻底中断前,最后一帧被系统捕捉放大:
湿漉漉的青石板上,混杂着泥水和暗红,一支熟悉的乌木判官笔静静地躺在血泊里。
笔尖蘸着浓稠的鲜血,在冰冷的地面上,画出了半个扭曲得不成样子的字迹——“渊”。
笔划断裂,带着一种戛然而止的惊惶。
“那是.....判官笔”萧媚惊呼
“谢慕呢?”我几乎是吼出来的,一种不祥的预感攥紧了心脏。
“谢慕...她…们在信号中断前…全部失联。最后坐标锁定在玄鳞观后山的寒潭禁区!”萧霆的声音沉痛而急迫。
“萧哥啊,你他么能不能别什么行动都把谢慕带上啊,出事领导不先上,你总让她一个女的当什么先锋”袁宝气的几乎是喊出来的。
萧霆被袁宝骂的情绪也上头了: “王尚,我以异管局名义,授权你们介入!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谢慕,阻止蟠螭!它一旦入水脉,整个燕京地下河系就完了!”
通讯切断,船舱内死寂一片,只有引擎的轰鸣和海浪的拍击声。
陈铁山握紧了铁锹,指节发白,发出“咔吧”的轻响。
袁宝脸色煞白,灰小仙缩在他颈窝里瑟瑟发抖。
萧媚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子里只剩下淬火般的寒芒,她默默地将那只躁动不安的翡翠瓶贴身收好。
“回燕京!”我的声音斩钉截铁,雷纹剑在鞘中发出低沉的嗡鸣,仿佛感应到了即将到来的滔天凶煞。
没有片刻停歇,我们几乎是踏着燕京第一缕灰蒙蒙的晨光,冲进了京西山区。
越靠近玄鳞观,空气越发潮湿阴冷,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如同腐烂水草混合着铁锈的腥气。
天空铅云低垂,沉甸甸地压在山峦之上,细密的雨丝冰冷刺骨。
异管局的临时封锁线拉在观外一里处,穿着黑色制服和防化服的人员面色凝重地穿梭,各种探测仪器发出尖锐的警报。
萧霆亲自在入口等候,眼窝深陷,布满血丝。
“情况比想象的更糟。”他递给我们特制的隔绝面罩和强光手电,“整个道观区域…空间异常,物理法则似乎被扭曲了。
信号完全屏蔽,强光手电在里面只能照出几米远,像被浓雾…或者说,被某种‘水’吞噬了光。
最诡异的是那些无处不在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