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刘一守翻身躲过尸魈的扑击,雷符贴地画出火圈,“青铜傩甲是活的!它在吸食阴气自我修复!”
而一切仿佛印证了我的猜想,尸魈脖颈处被雷纹剑劈出的裂痕正缓缓愈合。
鬼婴蜷缩回母体腹中,傩甲缝隙渗出黑雾,所过之处连青砖都被腐蚀成粉。
“一会你用这个!”刘一守将黑驴蹄子抛来,“光绪年的老物件,塞它肚脐眼里!”
我挣脱萧媚,凌空接住的瞬间,尸魈也冲我发起了攻击。
利爪刚至面门,我顺势仰倒,靴底在泥地划出半圆,剑锋借力刺入尸魈下腹。
青铜傩甲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鬼婴的脐带猛然缠住剑身,竟将雷纹剑生生拗成弓形!
“噗嗤!”
剑尖突然穿透尸魈后背——我照着弯曲处拼尽最后力气将雷纹剑拍直,剑身借尸魈自身蛮力反刺其躯!
黑血如泉喷涌,趁机将黑驴蹄子狠狠捅入尸魈肚脐,随后又拍一道雷符以防万一,符纸遇血爆燃。
霎时间阴风怒号,义庄残存的梁柱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傩文。
尸魈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傩甲片片崩裂,露出里面千疮百孔的腐肉。
鬼婴撕开母体胸腔钻出,却被刘一守用剑钉在供桌残骸上。
尸魈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鬼婴也在痛苦的挣扎,随着雷火不断燃烧,我们几个好像都听到了火中传来的声音:
“妈妈,好疼啊。”
“对不起孩子,妈妈没本事保护好你。”
“妈妈,我还没看到这个世界,没看到你和爸爸”
“这个世界不值得你去看........”
火光渐熄,我想这母子也终于结束了几百年的痛苦,也结束了对这世界的恶念,令人不胜唏嘘。
“还没完!”刘一守突然嘶声警告。
本该死透的尸魈突然暴起,白骨手爪直插我心口。
原来那鬼婴竟是幌子——真正的命门在母体天灵盖!
我侧身堪堪避开致命一击,肩胛却被五指洞穿。
生死关头,我猛地咬破舌尖,精血混着雷符碎片喷在尸魈面门。
至阳之血与傩咒相冲,尸魈头颅“砰”地炸开,飞溅的骨渣中竟藏着枚刻满傩文的铜钱!
铜钱落地瞬间,义庄地底传来轰鸣。
数十具腐尸破土而出,腐尸群跪成诡异的献祭阵。
林小曼护着老妇缩在墙角,眼睁睁看着腐尸们撕开自己胸膛,将仍在跳动的心脏堆成祭坛。
“它在用阴债献祭重生!”我摸出老妇给的铜钱,发现背面傩文与尸魈铜钱完全一致,“我懂了,这铜钱是‘阴契’——所有被借命的人都是祭品!”
我踉跄着冲向祭坛,腐尸毒已蔓延至脖颈。
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我将铜钱按在祭坛中央,断剑引动最后一道天雷:“阴阳倒转,因果轮回——破!”
雷光如白龙贯入地脉,祭坛上的心脏同时爆裂。
尸魈残躯在电光中灰飞烟灭,鬼婴化作青烟消散。
义庄废墟升起滔天怨气,却在朝阳初升时被山风涤荡一空。
晨光中,老妇怀中的婴孩发出清亮啼哭,胸口铜钱印彻底消失。
刘一守用剑撑着身子,看着满地焦黑的傩甲碎片苦笑:“这傩婆好算计,借我们的手毁了阴契,她自己倒逃了......”
借着初阳,我运气调息,算是恢复了神志。
“你们看,这是什么?”萧媚和林小曼正在废墟中找直播装备,忽然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