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陆守墓人灌了口酒,酒坛里的酒液泛着翡翠色,“但这次,星核里有糖月的诗,有你的诗,有所有被记住的诗。诺顿的机械再冷,也冻不化人心的温度。”
话音未落,星核的光突然剧烈震颤。老槐树的年轮里渗出黑雾,和之前的蚀诗程序不同,这黑雾带着腐烂的花香——是诺顿的残余程序,正顺着星露的脉络往诗笺筐里钻。
“不好!”苏寒握紧斩月剑,“诺顿在腐蚀星露!”
糖糖的银锁残片突然发烫。她的指尖开始发烫,在空中画出一行歪歪扭扭的字:“糖月阿姨的诗,能烧穿黑雾!”她想起昨夜糖月虚影说的话,“用你的诗,你的糖,你的希望——它们是星核的燃料,也是诺顿的克星。”
“大家!”糖糖举起糖画兔子,“我们一起念糖月的诗!‘星露凝时诗芽生,糖月归处是心灯’!”
“星露凝时诗芽生,糖月归处是心灯——”
稚嫩的童声、沙哑的嗓音、苍老的叹息,混着星露的清响,在废品站上空交织成网。诗笺筐里的纸页突然飞起,每张纸上都浮起糖月的虚影,她们手拉着手,围成一个发光的圈,将黑雾挡在圈外。
“成功了!”阿秀指着天空,诺顿的残余黑雾正被星露的光一点点融化,“诗魂海的诗,在反击!”
星核的光渐渐收敛,老槐树的年轮里渗出的紫液却更浓了。糖糖的银锁残片完全融化,化作星屑融入她的发间。那只糖画兔子的眼睛里,多了颗和星核同色的金芒——那是糖月的诗,也是所有被记住的希望。
“哥,”糖糖捧起诗笺筐,里面躺着一张新写的纸页,上面是她刚念的诗,墨迹未干,“糖月阿姨说,这是她留给我的第一首诗。”
苏寒接过纸页,发现背面有一行小字:“糖糖,以后的每年今天,我们都在老槐树下埋一坛酒酿圆子好不好?用诗魂海的泉水,埋在我们现在站的地方。”
“为什么?”糖糖歪着头,发间的星屑随着她的动作闪烁。
“因为等它发芽的时候,”苏寒摸了摸她的头,“我们会看见,所有的诗,所有的泪,所有的希望,都长成了新的诗魂之海。而糖月阿姨,会在糖画的甜里,永远看着我们。”
糖糖似懂非懂地点头,从兜里掏出块糖稀,塞到他嘴里。甜腻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像极了诗魂海的星光,像极了奶奶教的《静夜思》,像极了所有被记住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