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回应我,浅浅咬了一口便放下了。
“不喜欢?那下次见面我换一个。”
“也不是。”赵光义抬手端起茶壶,将一个空茶碗里茶水填满,递到我面前,“少侠没觉得自己说话瓮声瓮气的?怕不是染了风寒。”
这么一说,我才忽然觉得自己是有点鼻塞咽痛。
“少侠晚上睡觉不喜欢盖被子?”
“被子?我睡屋顶,哪有被子。”
“嗯?”赵光义动作一顿,看向我的表情带着不解,像正分析我是不是在跟他闹着玩,“没住处么?”
“如果药铺后院仓库算的话,那就是有,”我思索着,还没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不过我不太喜欢睡仓库,还是屋顶空旷,有什么突发情况我能及时发现,比较适合我。”
赵光义眉毛微微蹙起:“麦香集置办一处房屋也不贵,本王差人给你弄一套。”
“嗯?”我端茶碗的手一顿,“不用,我不是这个意思,估计我也在开封待不了太久就要走了,不必阿晋费心。”
赵光义将头别过去,红着耳朵轻轻捏起那糖画的木棒旋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将杯里茶水喝尽,无聊的用指腹沿杯口绕圈:“啊对了……咱不是来放纸鸢的么,我带了纸鸢。”
“好啊,”他低头瞥了一眼我手里拿的纸鸢,若有所思后说道,“既然少侠病了,那还是放个消灾祛病的纸鸢吧,我们去买两个新的。”
宋朝好像确实有将病害写在纸鸢上放飞,然后剪短纸鸢线以示祛病的习俗。
我没拒绝,将纸鸢背到后背,跟他一起往纸鸢铺走去。
周围街道熙熙攘攘,叫卖声此起彼伏,我刻意与他拉开距离,免得被暗卫又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
“少侠没有什么话要同我讲么?”赵光义忽然扭头问我。
我没反应过来:“没有啊,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既然少侠没有,那我就要问了?”他歪歪脑袋,盯着我瞧,“少侠为何一直躲我?”
“我没有。”
“是因为我的身份吗?府尹的身份还是晋中原?给你朋友投喂的毒药还是那天所见心魔?”
“大人说笑了。”
是因为你烛影斧声的皇帝身份啊赵二。
他没得到想要的答案,见我不愿继续说也只能打消继续追问的念头,长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
我低下头舔了舔嘴唇,没回应。
“那少侠至少答应我一点,离开开封的时候给我留个口信,我也好相送。”
“大人亲自相送我哪里承受得起……”
“屹川少侠承受得起,你怎得就受不起?”他带着些许怒意。
“阿晋,纸鸢铺到了,低声些。”
他瞪我一眼,憋到嘴边的半句话还是咽下去没说。
我们挑了一对看着干净的纸鸢,写好字后找了处城外的空旷野地放飞,割断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