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回道:“回世子,夫人自从那日离府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司徒晨的脸色终于彻底冷下去,他望着空荡荡的床铺,最后大力地将房门关上,去了隔壁书房过夜。
司徒晨来到书房后,没有丝毫睡意,便开始处理带回来的公文。
直到午夜,他突然觉得胃痛。这才想起今天因为忙于办差,午饭和晚饭都没吃。
今天没有安芷若为他准备夜宵,所以这会儿他应该是饿的,陈年旧疾又犯了。
司徒晨吩咐下人,为他熬一碗鸡丝薏米粥过来,结果这一碗粥,慢慢吞吞地弄了半个时辰,才端上来。
这时,司徒晨已经疼得额上见了冷汗,他脸色阴沉地质问道:“为什么一碗粥做得这么慢?”
世子一向御下严苛,如今见他显然是发了怒,顿时吓得嬷嬷双腿一软,颤抖着跪在地上嗫嚅道:
“禀世子,这薏米粥本就难熟,平常都是夫人提前熬好了,温在罩上温着。等您回来的时候,直接端过来用的。
刚才这碗是临时起火,冷米下锅,自然时间就会长一些。”
司徒晨此刻已经疼得,不想再追究这些奴才的失职了,他伸手端过那碗粥。
但他只吃了两口,就一脸嫌恶地将粥扔在托盘里,命下人端下去。
嬷嬷见到世子这番情景,突然灵机一动地说道:
“夫人平时总做些点心备着,那可都是按照世子的口味做的,不如先用那些糕点垫垫胃?”
司徒晨闻言,神色缓和了几分,点点头,算是应允了。
嬷嬷立刻给身边的丫鬟使眼色,让他快去将那几个食盒提来。
结果,当食盒打开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脸色都青了。
嬷嬷见世子的脸色阴云密布,仿佛下一秒就会有雷霆,劈到他的身上,立刻再次跪地解释道:
“夫人在离府前一直病着,也许实在没有力气,做新的糕点存在食盒中。”
司徒晨经下人提醒,这才想起安芷若之前似乎是病过一场,没想到竟这么严重。
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安芷若的身体时常都会生病。但不管如何不舒服,那女人都依然会将他的吃用打点好,从来没出过差错。
那女人果然是个心机深沉的,仗着她有了些用处。
想叫板是吧?好的很。
七日后
安芷若早早便起来梳洗打扮,提着早已准备的贺礼,坐着马车去了威远侯府。
今天是她父亲的寿辰,母亲可以不去,但她作为女儿,必须要去给父亲贺寿。
安芷若比谁都不想再踏入那个,早已经不是家的家。
但她记得自己与母亲离府的第一年,因为她没回去给父亲贺寿,导致全京都在诽谤母亲。
人们说母亲善妒不容妾室,又说母亲偷盗闺中密友的兵器图纸,说母亲人品败坏,所以教养出的女儿,才连最基本的孝道都没有。
而半年前,他与司徒晨的事。不仅彻底毁了她自己的名声,也再次将母亲推上了风口浪尖。
母亲本就因为当年的事,怒极伤了心脉。才导致这些年身体每况愈下,她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再给母亲添堵了。
安芷若下了马车,站在威远侯府门前,看着那朱红色的大门,高悬的匾额,深吸一口气,还是抬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