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的雪是在下午三点落下来的。林晓棠去食堂取加餐时，发现平时冷清的西餐厅竟然推出了烛光晚餐套餐。她站在餐厅门口，看着那温馨的烛光和精致的牛排，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冲动。

她犹豫了十分钟，最终还是决定用自己三个月的奖学金买下两份牛排。她小心翼翼地将牛排用纸袋包好，藏在实验室的柜子里，准备给那个正在努力工作的人一个惊喜。

“什么味道？”陈朝阳一边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行引导程序代码，一边自言自语道。就在这时，一股浓郁的牛排焦香从纸袋里飘散出来，直往他的鼻子里钻。

林晓棠微笑着点亮了两支用铅笔改造而成的蜡烛，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放在两个搪瓷杯上。烛光在黑暗中摇曳，照亮了她那张温柔的脸庞。

“圣诞快乐，程序员先生。”林晓棠轻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喜悦。

陈朝阳抬起头，目光恰好与林晓棠交汇。实验室里的计算机屏幕映照着跳动的烛火，使得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种浪漫而温馨的氛围。

看着对面林晓棠被火光染红的脸颊，陈朝阳的思绪突然飘回到了初中时代。那时候，他和林晓棠常常在录像厅里一起补习功课。有一个夜晚，他用攒了整整一周的零花钱买了两罐可乐，与林晓棠分享。

如今，眼前的牛排虽然煎得有些老，但陈朝阳却觉得这并不重要。因为坐在他对面的人，眼睛里盛着比星光更亮的东西——那是对他的关心和爱意。

“等 hx01 上线那天，我带你去吃真正的法式牛排。”陈朝阳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

他拿起刀叉，轻轻地切开牛排，鲜嫩的肉汁顺着刀刃流淌出来，渗进了牛排的纹理之中。

“在希尔顿酒店，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有穿着燕尾服的侍应生，还有水晶吊灯。”陈朝阳继续描述着那个美好的场景，仿佛已经置身其中。

林晓棠的笑声如银铃一般清脆悦耳，她那迷人的酒窝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甜美动人。烛光的微弱光芒在她长长的睫毛上跳跃着，仿佛为她的眼睛增添了一丝神秘的色彩。

“我更想看到你站在人民大会堂发布系统的样子，”林晓棠温柔地说道，她的目光充满了期待和憧憬，“就像你说的那样，台下坐满了记者和企业家，他们都在期待着你展示最新的成果。而你，穿着那套笔挺的西装，系着我送你的那条蓝条纹领带，一定会非常帅气。”

午夜的钟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陈朝阳的手机也在此时突然震动起来，他连忙拿起手机查看，原来是张教授发来的短信。短信的内容让他的眼睛一亮：“中科院计算所同意开放 1986 年 UNIx System V Release 3 源码，明早九点来取磁带上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