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某KtV内灯光璀璨,霓虹闪烁,音乐震耳欲聋,年轻男女在此狂欢舞蹈,挥洒青春。
这里是不眠之夜的主场,也是辍学小弟涉足江湖的起点。
而在一间包厢内,大咪悠然自得,腿翘在桌上,香槟置于一旁,身后几个西装小弟抽着雪茄候命。
不久,门扉轻启,善仔步入,一头黄发,装扮非主流,耳环闪烁,对大咪毕恭毕敬:“大哥,我来了!”
善仔自幼无人管教,视大咪如兄如父,满心敬仰。
无论何事,大咪总为他挡风避雨,远胜于那个突如其来的父亲,因此他拒绝加入洪兴,誓死追随大咪。
大咪含笑拍了拍善仔的肩:“坐,小善,有事相商。”
善仔依言坐下,对大咪的命令从未有过二心,虽只是做些小事,如贩卖违禁品,却因机智过人从未暴露。
大咪面色骤变,冷言相向:“善仔,明日你约大飞到我们的地盘,皇帝哥对他已忍无可忍,决定动手。”
“大飞近来嚣张至极,竟敢侵犯东星地盘,简直是自掘坟墓!”
大咪脸色阴沉,自己的情报点被毁,损失惨重,虽数目不大,但咽不下这口恶气,誓要让大飞付出代价。
他紧盯着善仔的眼眸,生怕因血缘之情,善仔会有所犹豫。
果然,善仔闻言神色复杂,深知皇帝哥乃东星之首,连大咪都敬畏三分,他更不敢违抗。
尽管大飞扫了东星颜面,按江湖规矩应受惩罚,但善仔内心挣扎。
然而,面对大咪的期待,他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大咪哥,洪兴与东星势如水火,即便大飞是我生父,他也是我们的敌人,我明白,我会动手。”
大咪闻言大笑,笑意盎然,轻拍善仔肩头:“还是你明白事理,今晚咱们不醉不归,日后我必不亏待你。”
善仔颔首,举杯笑道:“那我敬您,大咪哥。”
酒过三巡,善仔面色凝重步出包厢,偶遇舞池中的阿细与忠仔,遂决意寻二人商议。
“你俩,出事了,跟我来。”
二人被善仔急拉至旁,满脸疑惑坐下询问:“何事?”
善仔搂紧阿细,低语:“大咪哥说,东星龙头欲除洪兴大飞,也让我动手。”
忠仔急切道:“大飞不是你的父亲吗?”
阿细神色大变:“糟糕,老大不会也对你下手吧?”
善仔面色阴郁,摇头:“别乱猜,他们只想要大飞的命,与我无关,且东星与洪兴积怨已久。”
忠仔反对:“可他是你父亲,你不能动手。”
阿细亦拍善仔肩:“对,若有人害我父亲,我必拼命!”
善仔为难,摆手:“故来此与你们商议,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阿细苦笑:“怎能见死不救?”
两人立场坚定,望善仔助父,善仔心生计较:“我知晓了。”
言罢,善仔摆手:“我去趟厕所。”
他步伐沉重离去,阿细欲跟,被忠仔拉住:“你去作甚?他是去通知他父亲。”
阿细点头,若有所思。
善仔至电话旁,犹豫不决,伸手又缩回。
深知若告之大飞,便是背叛东星、背叛大咪,必遭严惩。
然大飞乃其父,善仔深吸一口气,拿起又放下,内心挣扎不已。
终念及大飞,毅然拿起电话,拨通号码。
电话速接,温柔女声传来:“你好,哪位?”
“琪姐,我是小善,得知东星欲对大飞不利,让他小心。”
言毕,善仔匆匆挂断。
转身之际,大咪已立于身后,面色冷峻。
他早知善仔表面粗犷,实则定会救父。
善仔见大咪冷脸,瞪目结舌,恐惧溢于言表,艰难吞咽口水。
大咪凝视着善仔,拳头紧握,眼中闪烁着致命的寒意。
对于背叛东星之人,他绝不宽容。
在大咪的地牢中,四周漆黑,空气湿冷,充斥着难闻的气味,地面上斑驳的血迹诉说着这里的残酷。
这是专为那些对东星不利之人准备的囚笼。
不远处,立着一个高大的水缸,几乎有一米五高,足以将人完全淹没,其中装满了冰冷的冰水,寒气逼人。
水缸内,善仔的身影痛苦地挣扎,大口喘息,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
他的头被两名西装男子紧紧按住,反复沉入水中。
若非大咪尚留他一命,善仔早已命丧于此。
但此刻的折磨已让他奄奄一息,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因窒息而失去了血色。
冰水浸泡让他的皮肤变得皱巴巴,刺骨的寒冷加上地牢的低温,使他仿佛置身于冰寒地狱。
“老大,我错了,饶我一命,我保证不再背叛东星!”善仔的眼中满是惊恐。
他通知大飞,是出于亲情,不愿对父亲下手,且深知大飞是其亲生父亲。
尽管东星与洪兴势不两立,他也不愿父亲成为牺牲品。
然而,他未曾料到通风报信会被大咪捕获,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更未料到背叛东星的惩罚如此惨烈,肺中已满是水,在生死线上徘徊,这种痛苦让他渴望速死。
大咪的冷酷让善仔胆寒,他从未想过一向庇护自己的大咪会如此狠毒。
善仔年轻,已被大咪的手段吓得魂飞魄散,只能哀求活命。
大咪对善仔的哀求无动于衷,眼神如冰。
善仔跟随他多年,怎会不知他的脾气?东星视叛徒为仇敌,善仔此举无疑是自掘坟墓。
往日的情谊已烟消云散,善仔为洪兴通风报信,死有余辜,且几乎破坏了大事。
如今大飞已知东星欲除之而后快,定会倍加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