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作立刻跑到萧玦身后,仰着小脸告状:\"爹!三皇叔不识好歹,连陛下的寿糕都不肯吃!\"
萧玦从荷包里掏出块晶莹的桂花糖糕,糖丝在夕阳下拉出细亮的线。\"今日你生辰,\"他隔着门缝递给赵衡,语气平淡却带着威压,\"吃了这块,此事作罢。\"
赵衡盯着萧玦手里的糖糕,又看看作作重新捏起的臭豆腐糖糕,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触到糖糕的温热,突然想起当年沈落雁递来的毒酒,也是这般看似无害的温度。但此刻,他只能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桂花的甜香瞬间淹没了喉间的酸臭,却压不住浑身的哆嗦。
作作看着赵衡噎得直翻白眼,突然想起沈落雁昨晚在暖阁里说的话:\"作作啊,当年你把三皇叔的密折换成糖糕纸,娘可在长公主府笑了三天呢。\"
玥玥掰着糖葫芦接话:\"是啊!娘还说哥哥比她当年作得有出息,至少没让人家拿毒酒灌回来~\"
萧玦无奈地摇头,趁作作不注意,往他手里塞了块更大的糖糕:\"你娘要是知道你今日用炮仗炸人,晚上定要罚我跪她新打的'作精算盘'。\"他想起沈落雁年轻时在相府作天作地的模样,那时她也是这样,用最甜的语气说最狠的话,把三皇子怼得在宴会上呛了七口茶。
作作满意地拍拍手,挽着玥玥往回走,靴底碾过落叶发出\"咔嚓\"声:\"爹,下次三皇叔忌日,咱们带窜天猴来炸他院子吧?\"
玥玥眼睛亮得像星星:\"还要在窜天猴上绑块臭豆腐!炸得他满院飘香!\"
萧玦揉着眉心,故作严肃:\"随你们。\"但看着作作晃得糖糕荷包上的珍珠在暮色中闪烁,想起沈落雁此刻定在王府水榭晃着团扇等他们汇报,嘴角忍不住上扬。
夕阳的金辉漫过巷口,作作和玥玥的笑声惊起一群衔着糖渣的麻雀,扑棱棱飞过三皇子府的颓墙。院内,赵衡抱着萧玦给的桂花糖糕缩在假山后,听着墙外渐远的笑闹声,终于明白:在大雍,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作精世家——尤其是那个把\"作\"字刻进骨髓,还生了群更能作的崽的摄政王府。
而此刻的摄政王府水榭里,沈落雁晃着新得的鎏金团扇,听着锦儿绘声绘色地描述作作用炮仗炸三皇子的壮举,眼尾朱砂痣笑得发颤:\"这小子,倒有我当年八分功力了。\"她指尖敲了敲石桌,\"只是手段还是嫩了些,下次该教他把臭豆腐糖糕雕成寿桃形状,再插上小旗写'寿与天齐',那才叫绝呢~\"
晚风送来糖糕甜香,混着远处隐约的炮仗余味。大雍王朝的作精传奇,就在这声炮仗响和满街糖香中,翻开了更热闹的一页。对沈落雁而言,这作作闹闹的岁月,正是她上辈子饮下毒酒时,连梦都不敢梦的圆满。只要萧玦在侧,儿女绕膝,这作精世家的故事,便会伴着糖糕与炮仗的声响,一直传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