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申市裹着春风，伴着艳阳，让人心情都愉悦了起来。

申市电视台的玻璃幕墙映着灰蓝色的天，正门上方 \"申市电视台\" 的鎏金招牌被擦得发亮，却掩不住楼体老化的斑驳痕迹——比起东省电视台的恢弘大气，这里更像个维持体面的中年男人，努力用西装革履掩盖日渐松弛的皮肤。

许渊踩着防滑地砖走进大厅，皮鞋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齐云穿着节目组要求的浅灰色西装，领口处别着枚廉价胸针，手指紧张地摩挲着袖口；颜雪茹则披着黑色风衣，墨镜遮住半张脸，更显冷冽；姜晓溪拿着小型摄像机，马尾辫上的卡通发圈随着步伐轻晃，与周围的严肃氛围格格不入。

\"《何以见得》的录制棚在三楼，\" 许渊低头看手机里邓乐发来的消息，\"节目制作人张辉以前是拍纪录片的，后来转做访谈，脾气还算温和。男主持人就是何以，你们应该都在电视上见过，这个节目也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但那个女主持人......\" 许渊抬头看了看四周，没有别人，低声说道：\"陆珍珍，金主塞进来的关系户，听说以前是某地产商的秘书。\"

\"所以我们的伴手礼......\" 颜雪茹挑眉。

\"张辉的是陈年普洱，何以的是正山小种。\" 许渊拍了拍今天换的大型公文包，\"至于陆珍珍……送了她一盒包装精美的花果茶，里面夹着商场购物卡。\"

一行人进了电梯，到了三楼摄影棚，许渊交代姜晓溪先带艺人们去化妆间，自己则拿着包，沿着走廊，找到了标有\"张辉制作人\"的门牌，轻轻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浑厚的男声。

许渊推开门，就看到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微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许渊连忙做自我介绍，张辉也热情起来握手：\"许经纪！久仰久仰！快抖平台很重视这次宣传啊，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来交代一定要照顾你们，哈哈哈哈！\"

许渊顺势递上礼盒，笑道：\"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

\"哎呀，太客气了！\"张辉笑着接过，随手放在桌上，\"快请坐。你们家两位艺人最近可是风头正劲啊！\"

寒暄间，许渊注意到张辉桌上摆着《何以见得》的台本，上面有不少修改痕迹。看来这次访谈，张辉很是用心。

快抖平台虽然是网络短视频平台，但是经常也在电视台投放广告。申市电视台的招商能力远远比不上东省电视台，像快抖这种客户，对他们来说就算是很大的客户了。

\"张导，您先忙，那我就不打扰您了！\"许渊还要去送主持人的礼物。

张辉拍拍许渊肩膀：“好的好的，这次录影就放心吧！”

离开张辉办公室，许渊来到了陆珍珍的休息室，门上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许渊思索片刻，还是轻轻敲门，等了约莫一分钟，门才开了一条缝。

\"谁啊？\"一个年轻女孩警惕地问。

\"您好，我是今天嘉宾齐云和颜雪茹的经纪人许渊。\"许渊微笑着举起礼盒，\"给珍珍姐带了点茶叶。\"

\"少来这套，不收，走！\"女孩\"砰\"地关上了门。

许渊摸了摸鼻子，转身走向何以的休息室。这次门很快开了，何以本人站在门口。他三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休闲西装，没打领带，整个人透着随性。

\"以哥好！\"许渊热情地递上礼盒，\"一点心意。\"

\"哟，正山小种？\"何以接过盒子，挑眉笑道，\"没给陆珍珍送？\"

许渊露出为难的表情：\"先过来给以哥送茶叶，等下再给珍珍姐送。\"

何以哈哈大笑，拍了拍许渊的肩膀：\"你小子...行了，心意领了。\"

回到摄影棚休息区，许渊发现气氛不对。

姜晓溪正和一名女工作人员争执。那人身穿印有 \"申视传媒\" 字样的工作服，名牌上写着 \"徐丽丽\"，此刻正指着姜晓溪怒吼：\"小演员就是没规矩！台长说了，棚内禁止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