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基本可以解决北方隐患了。”李武看着败退的敌军感慨。
过去,蒙古战败便退回草原休养生息,待力量恢复即南下再犯。用现代话说,便是未堵住源头便妄图清理后果。
李武决心全面控制草原并非易事。草原地貌相近,各部族又居无定所,寻觅敌踪如登天般艰难。然而,凭借自身强大的情报网,李武相信占据优势并非难事。
况且,经此一役,蒙古已被打得元气大伤,李武认定此刻无力反击。
一声令下,李武以投降的蒙古部落为先锋,朝草原挺进。
菊尔汗刚逃回,正谋划稳固政权,忽闻明军已入草原。“呛咳——”一口砖茶喷出。
怎会如此迅速直抵此处?
以往这个时间点,战斗本该早早结束,这究竟怎么回事?
菊尔汗怒火中烧,却也无可奈何。他的兵力远不及对手,但这危机中也有转机。明军正向此推进,他理论上能维持现状,也不至于遭遇致命威胁。
然而,明军深入草原腹地,精准的攻击不断摧毁蒙古营地,迫使敌军撤出。骑兵迅速围堵,多次交锋令菊尔汗损兵折将。
李武坐镇指挥,明军灵活穿插、机动围剿,昔日以迅捷着称的蒙古骑兵如今节节败退。高空侦查让李武掌握全局,敌方部署无所遁形。明军迅速击溃来犯之敌,残敌四散逃窜,有的隐匿暗处伺机撤离,有的携家带口遁入荒漠深处。
尽管在草原上大获全胜,李武却高兴不起来。战斗虽胜,后续治理才是关键。若处理不当,双方仇恨加剧,蒙古恢复元气后仍将是大明的心腹大患。若妥善治理,则可将其纳入版图,为己所用。
李武对战后治理毫无头绪。不仅是他,历朝历代除清朝外,对此地的管理均束手无策。他也无法效仿清朝与蒙古联姻——这项工作自后金时期便已展开,如今再提已为时过晚。况且,清朝稳固统治靠的是地方首领,代价却是基层民众的压迫。
李武本就是草根出身,怎能再次压榨同阶层的人?他决定自行建立一套新制度。从零开始构建体系让他倍感棘手,目前只能先行试验性推行。
大明派遣熟悉蒙古语言与习俗的文臣及政客前往草原,接替原有部落首领,统领全蒙部族。
为便于治理,将蒙古各部重新划分区域,合并相近且无深仇的大中小型部落,形成规模更大的统一部落。新部落依指定区域定居放牧,同时,每片区域均设有储备仓库,存贮从内地购入的粮食及其他必需品。
草原环境恶劣多变,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便可能带来巨大损失。此时储备库的作用便得以显现,可用于救济受灾百姓。
李武还将诸多内地先进技术引入草原,借助先进手段提升草原各类资源的产出。产量增加后,人们便不会轻易铤而走险。此外,若有多余牲畜,还可输送至内地市场,缓解其供给压力。
更重要的是,草原盛产内地稀缺之物,比如优良马匹、优质皮毛等,这些都能成为两地互通互利的重要资源。如此一来,便可形成良性循环,使双方共同受益。
李武心中畅想这一蓝图,并着手实施。他先惩治了几名顽固抗拒归附的首领,然后推行改革措施。因多数举措利国利民,起初虽有阻力,但渐渐赢得民众认可和支持。若政策持续施行,他相信几年内可实现对蒙古诸部的有效整合。
然而就在李武专注治理之时,突然接到朱棣急召,命其即刻返京商议要事。不知何故的李武留下分身继续监管,亲自赶往京城。
“西南……出了问题。”
西南局势骤然紧张。
若是一次性爆发大规模叛乱,或因某些人**所致;但若频繁发生,则需大明深思己过。
李武望着朱棣,稍作迟疑,终究未将心底话说出口。
此时代对民族问题存偏见,即便到了后世亦未能完全消除。
若我站出直言反对,恐难逃众人非议,甚至成众矢之的。
李武以为,唯有教育能渐变人心。
眼下局势紧迫,须先平叛,再安民心。
“陛下,近年征战不断,是否该缓一缓?毕竟……”
以战争迅速**反对势力虽直截了当,却也极耗国力。
若非大明推行集体化政策,早已不堪重负。
李武深信,前朝末年之所以困顿,实因屡兴战事。
争斗之间,国库空虚,民不聊生,终致**四起。
为平息**,不得不持续征战,如此恶性循环不止。
朱棣无奈道:“我也想罢战,可他们从不停歇,我又何能?”
李武闻言,心知此战不可避免。
抵达西南叛军据点,李武见到了负责处置此事的武将廖镛。
调遣如此高阶将领至此,李武认定叛军绝非易与之辈。
“目前战况如何?”
李武问道。
廖镛先前对李武颇有敌意,然近来见武将地位渐升,国力增强,已释前嫌。
听闻李武询问,廖镛坦然答道:“敌军并无固定领地,隐匿于百姓间,受民众支持,专袭孤军。”
李武脑中闪过“治安战”三字。
治安战即在己方控制区内,对藏匿暗处的敌人展开持续清剿。
虽难以一举制胜,却能在暗中不断削弱对手。
牵制兵力,耗尽资源,令人头痛不已。
更夸张的是,李武在这里根本无法自如运用他研发的新式武器,这些武器在此地毫无作用。
李武抵达现场后,依旧未能扭转局势。
大明所能做的,不过是强化巡逻,于大城市中部署大量明军士兵进行街巷巡查。
在偏远之地,明军只能四处游走,定期检查事务。
即便如此,也无法确保万无一失,城内士兵巡逻时屡遭暗处民众伏击,而外出巡逻的队伍甚至遭遇大规模叛乱,全数覆灭。
李武使尽浑身解数,最终仍未能查明问题根源。
从**的侦查图上看,此地一切看似正常。
“真是让人头疼!”
第七日,李武愤然将毛笔掷地,忍无可忍。
百思不得其解,他索性不再深究,起身出门散步,准备稍作调整后再思考对策。
街道上,李武颇为诧异。
此处景象与大明别处截然不同:
破败的茅草房、泥墙斑驳,衣衫褴褛的平民游荡街头……
这里宛如混乱与灾难交织之城。
更令人震惊的是,有明军士兵巡街时竟以凶狠目光盯视这些瘦弱的平民。
难怪叛乱分子能得到当地人的支持。
“嗤……”
李武正感慨间,前方忽闻兵刃刺入**之声。
有人受伤?
他迅速施展地煞七十二术之一——御风,瞬移至事发现场。
只见两名本地人护着一人,而明军士兵与其对峙。
“反贼贱民……”
明军士兵轻蔑冷笑,手中兵器尚带血迹。
好戏开场。
李武思索片刻,决定上前观战。
眼前几人确似本地叛军,但身形枯瘦,显见许久未饱餐。
明军士兵戏谑一笑,握紧武器缓步逼近。
“敢偷我东西,可知后果?”
明军士兵咒骂着欲上前动手。
“分明是我的物什,是你们明军抢夺而来,本就该归我们所有!”
叛军虽显惧色,却仍硬着头皮颤声说道。
嗯?
暗处观战的李武眉头微挑,心中惊异。
此事远非表面那么简单,其中细节恐怕比想象中复杂得多。
李武从对话间隐约察觉,此次治安战的**可能与自己先前所思大相径庭。
明军士兵轻蔑地冷笑:“*,算什么东西?分明是老子的战利品!”
说着,明军士兵举械冲来。
“铮!”
兵刃相击,明军士兵发觉自己的武器已被格挡。“何事喧哗?”
李武以剑压住明军士兵兵刃,厉声质问。
两名当地叛军见状欲逃,却被李武一眼震慑,僵立当场。
李武冷眼旁观,士兵因这突现的道士模样人物而惊。
“你……”
士兵连连后退,李武逼近:“回答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明军士兵迟疑片刻,终道:“他们偷了我的战利品!”
“荒谬!那本是你强夺我家之物!”叛军连忙反驳,三人旋即争执再起,明军士兵怒而再次握紧兵刃。
李武一把拽住他:“说清楚事情缘由。”
明军士兵本欲回句“你算哪门子的,竟管老子闲事!”
然而,李武语气中似有不容违逆之力,令其不得不屈从。
他被李武一句话折服,与两名叛军士兵一同讲述事情始末。
起初,他受命前来平叛,最终屠戮叛军所在的村庄。
按惯例,士兵此时可掠取部分战利品自用。
这名明军士兵便由此得物,打算于军市售予随军商贩。
但其中部分战利品,竟遭一伙人窃走。
窃取之人,正是明军士兵当初收集战利品的那户人家。
“这本是我所得之物,为何要分与他们!”
明军士兵振振有词地大喊。
李武看他模样,他似真觉无错,仿佛这一切皆为理所当然。
对面两名平民叛军亦不甘示弱:“你夺我家之物怎成你的!”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