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曹政会独自去虞宁家附近去打听虞家的事情,录证词。
等吃过饭,曹政先去酒店房行李,也没有修整,就随虞宁搭乘计程车去了新雅镇。
一路上,熟悉又陌生的景象一一从她眼帘里掠过。
曹政问,“多久没回来了?”
“好多年了。”虞宁淡声回。
真的好多年了。
从高中毕业开始,时间晃了晃,十二年就过去了。
这个一直被她当成枷锁噩梦的地方,到底还是回来了。
她轻蔑的笑了下,“变化还挺大。”
司机是本地人,也是个热情的,听她这样说,便乐呵的说起这些年大的变化。
虞宁没搭话,神色依旧有些冷淡,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里迸发出来的情绪都是事不关己的。
倒是曹政好司机聊了几句。
等车子到了派出所后,曹政让司机等会他们,承诺等会回市里的时候,给他多加一百块钱。
司机高兴的应下了。
进了派出所,曹政表明自己的律师身份,虞宁表明自己的当事人身份,想调取十几二十年前有关虞平家暴伤害妻子、女儿一案的档案。
派出所的警察仔细询问了他们的目的后,脸上的表情有些别扭。
他看了一眼虞宁,随后叹气说,“毕竟是十几二十年前的档案了,需要花时间调,你们稍等一下。”
虞宁颔首,“好,多谢。”
半个多小时后,那位警察抱着一沓文件走过来,“这些都是关于虞平的报案记录,还有拘留档案,你们看看。”
曹政看那么多,还有些诧异,但虞宁却很平静自然。
她随手拿起一个看,就是她初中时,虞平喝醉了酒回来,把她母亲宁红梅拖在地上打,还把宁红梅的头摁进水缸里,差点把宁红梅溺死的档案。
里面还夹杂了一些老式的照片,好似历历在目一般。
不对,她的心态还是不够稳。
看到这些东西,她仍旧无法平静淡然的揭过去。
翻涌在胸腔里的,全都是对虞平无尽的恨意。
曹政从业刑事、民诉律师也有十一二年了,看到这些档案里的记录和照片,他都忍不住心颤。
虞平到底是怎样的畜生,居然能对她们母女俩次次下此毒手?
虞平写过的保证书没有八百十张,那也有十多章,每一张里都是痛心悔过,保证会改,可下次仍旧会犯。
他被关过无数次,可就是次次不长记性。
都这样了,宁红梅都不知道带着女儿,真的太难评了。
曹政看了一眼虞宁,见她手在轻微颤抖,叹息一声,取完这些证据后,又问起一位老警察。
这位警察正好接过虞平其中几个案子,曹政在问过后,打开了录音笔,开始录证词。
说了没几句,虞宁就先起身出了警察去,点燃一根烟,靠在墙上,有些缥缈虚无的眸子眺望着远方,不知在想什么。
十多分钟后,曹政从派出所里出来,看着她抽烟的样子,面上的心疼不言而喻。
“虞小姐。”
虞宁回头看他,将烟头湮灭,“走吧,回市里。明天上午去医院,下午你去录证词吧,后天就回京海市,时间有点赶,还请见谅。”
这金兰市,她是多一刻都不想呆了。
曹政当然理解她的心情,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