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刮的窗外的玉兰花瓣飘落如雪,崔文雅定定的坐在书案前,心乱如麻。这个浪荡无耻的王爷,他终于还是罔顾人伦,要接自己的庶母入府为妾了。从他的话语里,崔文雅敏锐的觉察出这两个无视纲常的男女,恐怕早在宫中之时就有了首尾。这个媚娘,绝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她费了这么多心思和周折进入王府,难道就是甘愿当一个侍妾吗?”
“王妃,天又变了,小心着凉。”丫鬟秀兰把一件薄衫披到崔文雅身上,转身掩上窗扉,低声道:“王妃,您又是何苦,王爷愿意留下来用膳,您怎能把他推去了“玲珑苑”?
崔文雅苦笑道:“留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又有何意?既然他与我相看两厌,还不如不见!”
秀兰一边整理着桌案上的书稿,一边轻声道:“王妃,您自小就心气高,但是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虽说王爷做事确实有欠周到的地方,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您若是肯把花在诗画上的功夫,用在王爷身上,恐怕肖侧妃也不敢那么肆无忌惮。”
“王爷喜好美色奉迎,而我并非他心仪之人,既然他不怜惜我,我又何苦巴巴的求着他?我们本就不是同一类人,看来我这是:“错把陈醋当成墨,写尽半生纸上酸。””我只想与他相敬如宾,互不打扰也好,可如今,恐怕连这都不能了。”崔文雅叹息着道:“他要接那个外室女入府产子,这下,王府就会更热闹了,这一出好戏只怕会越来越精彩纷呈。”
秀兰心疼的给崔文雅系好衣带,自家小姐这么好的一个女子,却只能独自黯然神伤。而王爷,却一个接一个地往回纳妾,真真是丝毫不顾及王妃的体验面。秀兰冷声道:“王妃,您不必为这点子小事伤神,不就是一个妾,她也不能越了您去。再说,能有人能治治那个肖侧妃也是不错的,看她还能猖狂到几时?”
崔文雅捧起温热的茶盏,清抿了一口道:“萧侧妃毕竟是怀了身孕,王爷还是顾忌着她的,怕她闹腾,特别叮嘱此事先不必让她知道。秀兰,想法子使人传到她的耳中,咱们也好看看,到底在王爷的心中,哪个女人的分量会更重一些?”
秀兰压低声音道:“王妃放心,这也算是送给那个肖侧妃一个大礼。另外,您可否要进宫一趟?”崔文雅道:“你去安排吧,此事我自有决断,就去相国寺一趟。另外,使人把“倚春园”收拾一下,以便让那个媚娘入住。”
“她一个最低等的侍妾,还用得着住那样好的院子?”秀兰道:“这不是太高看她了吗?”
崔文雅起身道:“打狗还得看主人,她虽是侍妾,却也是王爷心肝上的人,怎能怠慢?那“倚春园”与“翠香阁”相距不远,也免得王爷来回奔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