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幔帐往外望去,天色已暗下来,宫女们正在依此的点亮宫灯。从门缝里吹进来的风竟然带着一丝清新之气,屋内也不见寒意,反而有一种暖气融融的感觉。一直等在榻前的秋菊见她醒来,忙小声道:“娘娘,该起来用晚膳了。”王婉漫不经心的问道:“是皇上来了吗?”秋菊道:“还不曾,皇上应是有事耽误了。娘娘已睡了半日,想必也饿了,就先进点米粥吧?”
王婉也觉得腹中饥饿,待梳洗整齐,已经暮色四合,桌上的几样青粥小菜才刚刚摆好。就见一个宫女快步进来禀报道:“启禀皇后娘娘,皇上派人来传话,说今晚上就不过来了,让娘娘不必等他。”“皇上没说是合事吗?”王婉道,那宫女垂首小声道:“来人只说是有要紧事。”“知道了”。
突然就没有了用膳的欲望,王婉对着一碗软糯可口的粳米粥,只觉得的食不下咽。明明早上离开的时候,李恪之还握着自己的手,依依不舍地说道:“婉儿,朕要上朝,不能亲自送你去,你且先去歇息着。等朕下了朝,就来陪你用晚膳,左不过京中到你那儿,也就半个多时辰的路程。朕晚上过去也,凌晨再回来,也不耽误早朝。”“那这样来回奔波,皇上也太辛苦了。”虽然只是短暂的别离,王婉不知怎得心有戚戚,也许是俩人朝夕相处的缘故。李恪之又把自己又拥进怀中,贴在耳旁小声道:“朕和婉儿一日都不能分开,为婉儿所做的一切朕都甘之如饴,不觉得疲累。何况朕不在婉儿身边,婉儿又怎能好眠?朕又怎能心安?”
殷殷的话语犹在耳旁,他怎么就能言而无信呢?他不会是疲劳过度累坏了吧?亦或是遭遇不测?可刚才送信的人说是有要紧事耽误?到底何事比自己还要紧?是能让他弃自己不顾?
蓦然,她又想起崔文雅的话,那个可怕的女人已经和李晋之混在一起同流合污了,他们会不会对李恪之不利?或者有什么阴谋诡计?如若这样,那自己夫妻俩的处境堪忧,悲剧也会再次重演?
不,既已知道,又怎能坐以待毙?等到夜深人静,王婉摒退众人,独留秋菊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