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那惊恐的模样,定是自己大喊大叫吓着了他,王婉有些不好意思,她想对他笑一笑,或者说一句话,以让他安心。可是嘴脸却不听使唤,只能呆呆地望着他那紧皱的眉头和焦急的目光。
有苦涩的药汁流进嘴里,有温热的甘泉润进喉咙,那个男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温太医,都一宿一天了,皇后还未有丝毫好转的迹象,这该如何是好?”
另一个恭敬的声音道:“启禀皇上,是臣等无能,今日已经过太医院全体同仁的会诊,并未找到皇后娘娘的病因。应是邪魔入内,心神不安,惊惧过度而导致的。此症药石不能减缓症状,为今之计,可否请太史局袁天师来替皇后卜上一卦,或者是贴出皇榜,诏令民间能人异士前来为皇后娘娘诊治。”
“袁天师不在京中,若召他回来,恐怕也得两三日的时间。可皇后,昼夜惊惧,寝食不安,若在这样下去,恐会使她心神俱乱,虚弱不堪。”
“至于张贴皇榜,朕怕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李恪之面色阴沉来回踱着步,几位太医噤若寒蝉的站在一边,不住的撩袖擦着额头的冒出汗粒。
春兰秋菊已经给王婉换上了干爽的寝衣,看着王婉这个样子,两个丫鬟不住的偷偷抹着眼泪。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李忠喘着气对李恪之道:“启禀皇上,臣已得到确切消息,袁天师已在城外五十里处,再有几个时辰就可以赶来宫里了。”
李恪之终于停下踱步,他快步走到榻边,心疼的看着王婉有些憔悴的面容。柔声道:“婉儿,没事的,你好好歇上一会儿,朕会一直陪着你的。”说着,眼中抑制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掉在了王婉的手背上。
手背的温热,让王婉的神志一下变得清楚起来,她感觉到腹中极为饥饿,连忙开口说道:“恪之,我饿了,快令人传膳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