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之眼中隐隐闪过失望之色，随之又满眼诚恳的说道：“王小姐，我只想听你一句，如你已心有所属，或者对恪之并无此情谊，那也就是我一厢情愿，恪之不敢勉强。”

王婉抬眸，剪水秋瞳里映着李恪之炯炯的目光。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坚定道：“你我皆是身不由己之人，对于这世上所有的女子来说，无不是希翼“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但却往往事与愿违。且世人对女子苛责甚严，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只能从一而终。你我虽生于富贵之家，其实并不如平民布衣活得踏实快意。也许一夕之间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您今日此番表白，我非是不愿，而是不敢。说句僭越的话，你我若能如愿，必须得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仰他人鼻息。吴王殿下，您有这样的勇气吗？”

李恪之心中暗喜，看来两人的想法和看法都是不谋而合，虽说前路凶险万分，然有心爱之人作陪，定可排除万难。他释然一笑，温言轻语道：“你我心有灵犀，莫说男儿本来就得有责任和担当，就是为着你今日这番肺腑之言，我也该当勇往直前。你就安心地等着我的消息，今天我只能说，你若不离，我绝不敢弃。”“这里风大，我送你入城，也得赶紧回去了。”李恪之伸出骨节分明温暖的手，轻握住了王婉的纤纤玉手，两人四目相对，红晕在脸上蔓延开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过了一会儿，王婉站起身来，镇定心神道；“两人同行，目标太大，殿下您路远先行，我就站在这儿目送您一程。”

李恪之再次伸手，替王婉抚了抚头上的帷帽道；“此地风冷，婉儿不宜久留。这样吧，咱们就在晋祠前相别，君回晋阳我向秦，免得徒留一人，独自离愁伤悲。”

这次换做王婉在前，李恪之在后，两人默默无语，径直出了晋祠门楼。暮色低垂，残阳如血，一条茫茫的路向着远方无限延伸。两位俊秀的公子抱拳作别：“后会有期”！“静候佳音！”各自转身跨马登鞍，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