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三郎心有所属,容不下旁人了(1 / 2)

苏琛觉得自己真是糟了无妄之灾,世子跟四小姐闹不愉快,四小姐是拍拍屁股走人了,他却还要被迫忍受世子的臭脾气。

唉!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连这手里的美酒都不香了!

整个大厅里,景瑜公主端坐在上首的位置,两旁是镇国公裴盛安及夫人温氏,和其他裴氏族人,另一边则是如燕王妃这样地位颇高的长辈。

沈霜宁和晚辈们坐在一起,左右是沈菱和裴晴。

此次镇国公府特请了宫廷乐师来演奏,丝竹管乐声令人身心愉悦。

“宁姐姐,你觉得我三哥如何?”一旁传来裴晴的声音。

沈霜宁闻言便看了眼不远处的裴执,对方正与公孙大人说话,虽听不清说了什么,但公孙大人捻须微笑的模样显然是对裴执很欣赏。

这位公孙大人是国子监出了名的严师,也是帝师,时常给皇帝以及大臣讲课,对谁都不假辞色,这还是沈霜宁头一回看见对方流露出温煦的模样。

沈霜宁不多做点评,只说道:“裴公子应是很优秀的男子。”

裴晴闻言弯起眼睛笑道:“那当然,要不是我三哥从前病得出不了门,耽误了许久,哪还轮得到旁人当状元。”

话音未落,裴晴又猛地想起来沈修辞就是去年的状元郎,于是她连忙找补一句:“我的意思不是你兄长不配当状元,沈公子也很厉害,是我钦佩之人,只是碰上我三哥的话,兴许要困难一些。”

一旁的沈菱听见了,表情颇不赞同。

裴执是裴晴的兄长,她对兄长的滤镜自然比较厚重。

沈霜宁并未多言,随后又借此机会跟裴晴打探了一下裴执的情况。

外人只知裴执幼时高烧,因救治不及时才烧坏了脑子,而后有十多年都不曾外出见人,沈霜宁听到的也是这个版本。

但裴晴却告诉她事情真相并非如此。

裴执烧糊涂了是真,但他并没有痴傻,只是落了个半身不遂,因接受不了自己无能才性情大变,

裴执早慧且聪明,智商野心都远超同龄人,这样的人一旦跌入泥潭,对他来说是比死了还痛苦。

正是因为太聪明,所以才会做出常人难以理解之事,被人认为是“疯”了。

而他现在好端端的站在众人面前,自然是他已经恢复过来。

“我阿娘在一年前为三哥寻了位神医,三哥半年前就能站起来了,只是毕竟那双腿有很多年都没有知觉,是以需要不少时间慢慢适应,现在已经完全好啦!”

裴晴由衷地为三哥感到高兴,只是又想到什么,神情有几分落寞。

三哥是好了,可二哥又受伤了,眼下就只能依靠三哥了。

得知裴执的过往,沈霜宁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难怪她今日只是推了裴执一下,没用多少力道,他竟然就摔了。

原来是他那双腿本就有问题。

沈霜宁心里又不禁产生了一点愧疚。

燕王妃原是不知沈霜宁也来了的,是以看到她时,还有点意外。

听说沈霜宁颇得景瑜公主青睐,居然还得了公主的腰牌,是以便对她上心了些,连王妃自己也不知为何要暗中关注一个小丫头,明明先前她还挺不喜欢沈霜宁的。

然后她便发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裴夫人乃至其他的裴家人似乎都格外关注沈霜宁,那些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沈霜宁身上,隐隐打量着,却并不带有恶意。

这种情形她曾见过的,就是宋惜枝来王府做客时,王府上下都这么悄悄打量她,那是对未来女主人感到好奇的眼神。

现如今在镇国公府,周围的人也是用这种眼神暗暗打量着沈霜宁。

难道镇国公府也看上了沈霜宁?

燕王妃愣了愣,这沈四姑娘何时这么受欢迎了?

旁边的夫人们都在轻声议论着今日来赴宴的公子小姐们。

不知是谁将话题绕到了裴三郎身上,有位夫人试探裴夫人:“国公夫人,三公子这个年纪也该婚配了,先成家再立业嘛!不知夫人可有为他相看哪家的小姐?”

镇国公府里也有不少优秀的公子,夫人们今日过来原是不打算考虑裴执的,毕竟他曾经病得那样的严重,多少有点顾虑。

可今日一瞧,见他一表人才,为人又谦逊,身体也健朗,最重要的是有才学!即便是没有相看的打算,问问也不打紧嘛。

燕王妃也看了过来,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测。

只见裴夫人搁下茶杯,轻笑道:“三郎是个有主意的,他的婚事我做不了主。”

夫人们不以为然:“自古通婚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夫人是他的母亲,怎么就做不了主?且我瞧三公子是个知书达理之人,怎会不听夫人的话呢?”

她们都觉得裴夫人是不肯向她们吐露心里的打算。

裴夫人笑而不语,她们哪知道,三郎瞧着好说话,实际是最不听话,最让人头疼的。

她们若是见识过裴执“疯”起来的样子,就不会这么以为了。

有位夫人替自己女儿问道:“我那丫头与三郎年纪相仿,脾性也合得来。”

裴夫人干脆直言道:“三郎他已经心有所属,容不下旁人了。”

这位夫人闻言有些尴尬,讪讪道:“......这样啊,那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裴夫人这就不说了,但燕王妃分明看到她抬眸看了眼沈霜宁的方向。

燕王妃心想果然如此。

心里有些郁闷起来。

在她拒绝荣国公府之前,明明这沈四姑娘在一众贵女中再普通不过,压根就不算抢手,可怎么现在又成了香饽饽了?

燕王妃胸口好似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一连喝几口茶才勉强顺下去。

戌时,宴席便结束了。

裴晴送沈霜宁出去时,忽然叹了口气。

沈霜宁于是关心问:“晴妹妹可有什么烦心事?”

裴晴便说道:“我前两日从三哥那听说,长公主的生辰宴要了,特意点了三哥的名字,要他届时抚琴一曲呢,可眼下三哥的手受了伤,怕是......”

沈霜宁心头一凛。

长公主的脾性素来是阴晴不定,要是搞砸了她的生辰宴,不死也会脱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