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却是不慌不忙合上盒子,嗤笑一声:“举人在京城被刺一事尽人皆知,纵然不是你宋御史授意,可是这香料的制式,分明就来自南蛮!”
王大人话音未落,眼眸瞬间锐利起来:“刺杀举人,里通外敌,这可是惊天的大事!”
“御史大人还请您高抬贵脚,进宫一趟吧,有什么话,在圣前说也不迟!”
天际忽而一声炸雷,电光映在宋忠贤的脸上,他的面色吓人。
…………
雨在淅淅沥沥地下,消息如风一般传遍了整个京城。
“听说了吗?今日早朝有一排官员状告御史大夫,说他家公子私藏毒烟,意图暗杀当朝举人!”
“哪个御史大夫?宋家的?”
“哪还有第二个御史大夫呀?我家老爷还说了,那毒烟还是南蛮特质的,要知道南蛮现如今对咱们虎视眈眈,保不齐还有通敌的嫌疑!”
从茶叔那里得知这件事时宋志明正在吃早饭,他顿时把嘴里的粥全喷了出去呛咳个不停,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瞪大眼睛爆了句粗口:“卧槽?!”
宋志明知道宋家的根基,也知道苏燕宜那个女人心机深重,因为他本来就没指望这么轻易就除掉甚至动摇宋家。
但毕竟这口恶气堵在心头不吐不快。
他本意只是想趁机败坏一下宋家的名声,要是达不到这个目标单纯给宋忠贤制造一点小麻烦添堵也成。
没想到瞌睡有人送枕头。
“傻逼呀傻逼,没想到宋玉是这么个脑子进水的傻逼!”想到这里,宋志明忍不住拍案大笑道。
“宋忠贤一直说自己是无辜的,但是人证物证俱在。”
对面的茶叔最开始听到宋忠贤吃瘪的消息,也是觉得心头畅快:“圣上责令宋忠贤禁足,收了他的玉牌,特赐《大周律》让他日日抄诵,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与此同时,宋家。
本来就重伤下不来床的宋玉被再次按到了春凳上。
“砰!砰!砰!”
呼啸而下的榆木刑仗重重打在宋玉的脊背上,木板与血肉相贴发出沉闷的声响。
每一下钝痛都让宋玉眼冒金星,脊背已然血肉模糊。
一旁行刑的下人都下不去手了,宋忠贤却还是始终坐在高位上冷眼看着。
“继续打!打到他说实话为止!”
宋忠贤想起御书房圣上暴怒之下对自己大加训斥,甚至抓起砚台狠狠砸中自己。
现下额角还在隐隐作痛。
这也就罢了,宋忠贤被扒了官服收了玉牌,说好听点是静心思过,说难听点几乎等同于革职查办!
昔日巴结他的人如今纷纷退避三舍,倘若不是还有苏泰清这个靠山,宋忠贤都不敢想自己会被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拖累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