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魔碑不可碎!” 林悦青丝狂舞,噬魂幡在她手中如活物般嘶鸣,幽绿锁链如灵蛇般缠住那摇摇欲坠的残片,奋力往祭坛外拉扯。可深渊之中,似有上古凶兽苏醒,那股吸力如同饕餮之口,不仅要将镇魔碑残片吞噬,更要将她也卷入万劫不复的裂缝之中。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璀璨金光撕破黑暗,恍若破晓的朝阳。阳昭自空间裂隙中踏出,双盘化作流光溢彩的羽翼,转瞬之间便将她护在怀中。“昔年我曾言,定护你周全,岂会食言?”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却又藏着丝丝温柔。林悦抬眸,望着他依旧苍白如纸的面容,眼眶瞬间滚烫,“你伤势未愈,何苦......”
阳昭以指尖轻轻拭去她脸颊沾染的血迹,仿若对待稀世珍宝,“林悦,只因是你。‘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幽冥渊的生死之约,我岂会忘却?今日,便以吾魂为引,再护这盘女界安宁!”
二人心意相通,仙力如江河奔涌,注入双盘与噬魂幡。三色光芒交织,仿若天罗地网,将镇魔碑残片笼罩其中。然而,深渊魔气翻涌,如墨云压城,无数魔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林悦只觉仙力如沙漏中的细沙,飞速流逝,双腿仿若被灌了铅般沉重,渐渐失去知觉,可她紧咬牙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放弃!”
“昭哥哥,我...... 我快支撑不住了......” 她的声音颤抖,带着难以掩饰的虚弱。阳昭紧紧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道:“听,这心跳与你同频。我们的魂契,坚逾金石!” 说罢,他竟引动全部仙力,天昭盘与天侣盘光芒大盛,金色火焰熊熊燃烧,那是燃烧本源的征兆!
林悦大惊失色,急声劝阻:“不可!你若损耗本源,我......”
阳昭却露出温柔而坚定的笑容,道:“若以我一人本源,能换你平安,换这三界清平,我无怨无悔。林悦,你瞧那桃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我们尚未等到繁花似锦;你听,那誓言犹在耳畔,我们还未白首偕老...... 所以,这一次,由我守护你的希望。”
就在此时,噬魂幡突然清鸣,幡灵虚影浮现,与双盘光芒融为一体。镇魔碑残片上的符文逆转,魔气如潮水退去。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轰鸣,裂缝缓缓闭合,魔渊危机暂时解除。而阳昭,却因过度透支本源,再次陷入昏迷,无力地倒在林悦怀中。
林悦抱着他,泪水如决堤之水,道:“昭哥哥......你这呆子,我又怎会让你独自承受?待你醒来,我们便回云深谷,种满千株桃树,再不涉险......”
暮色笼罩西境战场,一片寂静。皇不益率领皇家修士清理战场,而林悦抱着阳昭,望向东方云深谷的方向。那里,有他们的桃林,有他们的誓言,更有对未来的憧憬。她坚信,只要二人携手,“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纵使前方魔渊万千,也终会化作坦途。
云深谷的夜,静谧得如同水墨画卷,唯有桃林深处的竹庐透出点点暖光,仿若暗夜中的萤火。林悦跪坐在阳昭榻前,指尖轻捻金针,将混着自身灵力的药液缓缓注入他经脉。噬魂幡悬于床头,星纹流转,幽光与双盘的金芒银辉交织,宛如一道守护结界。
“‘至情至性,可愈沉疴’,昭哥哥,你再等等。” 她轻声呢喃,目光落在他愈发消瘦的面庞,心中泛起丝丝刺痛。自西境归来,他已昏迷七日,魔渊封印虽暂时稳固,可燃烧本源留下的创伤,却如附骨之疽,难以愈合。
夜风穿堂而过,卷起案上桃花笺。林悦抬眼,见笺上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的字迹被月光镀上银边,思绪不禁飘回初遇那日。那时她在南山偷练剑术,不慎跌落,正是阳昭白衣胜雪,及时出现,将她揽入怀中,那句 “别怕,我在”,至今仍萦绕耳畔。
“咳咳......” 一声微弱的咳嗽打断了她的回忆。林悦猛地转身,只见阳昭睫毛轻颤,缓缓睁开双眼。“林悦......” 他沙哑地唤道,欲撑起身子,却被她急忙按住。
“别动!” 她红着眼眶,指尖抚过他干裂的唇,“你可知这七日,我......” 哽咽堵在喉间,化作滚烫的泪,滴落在他手背。
阳昭抬手拭去她的泪,指腹触到她眼下的乌青,心中满是愧疚,道:“让你担心了。” 他瞥见床头的噬魂幡,眸光微凝,“魔渊......”
林悦截断他的话,道:“封印已稳。但弑神刃虽毁,残片却下落不明,天机分院测算,血月之象恐将提前。”
话音未落,竹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冥铸手持玉简闯入,脸色凝重如霜,道:“阳昭、林悦!盘女界东南方向出现魔气漩涡,与古籍中记载的魔渊‘透气孔’特征吻合!更糟的是,有人目睹盘家余孽出现在漩涡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