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这一枪是挨在了腰上,但似乎做完手术之后,伤口的疼痛要比自己预想的更加明显。
沈松月缓缓睁开了眼,首先看到的是白色的墙顶,灯光晃人眼睛。
她极轻极缓地眨了两下眼睫。
沈松月尽量忽略腰侧传来的疼痛,目光稍微偏移,就能够看到楼雾。
对方坐在椅子上,似乎已经睡着了,双手被绷带缠绕,模样有点滑稽。
不过能看到楼雾如此担心自己,沈松月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这一枪挨的值。
沈松月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楼雾,单人病房内,只要她不开口说话,就没有人可以打破此刻的静谧。
楼雾睁开了眼,她睡得已经够了,正准备去观察一下沈松月的状况,结果一抬眼,就和对方对视住了。
无形的尴尬在此刻弥漫。
“你…你醒了?”
楼雾舌头都快打结,激动、郁闷…各种各样的情绪,夹杂在一起。
“嗯。”
“雾雾…你很担心我?”
沈松月嘴角带着笑意,完全忽略了腰侧伤口的疼痛,就只是笑着,呆呆的笑着。
“这不是废话吗?”
“我不担心你,担心谁。”
楼雾身子稍微往前靠,很想伸手捏一捏沈松月的脸蛋,结果一伸手就看到缠满绷带的掌心。
遂放弃。
“你是我的妻子啊…”
最后一句,楼雾其实是念给自己听。
是攻略还是爱慕,是虚情假意还是付诸真心,这其中的微妙关巧,只有她自己知晓。
“你手缝合痛不痛?”
虽然肯定会打局部麻醉,但是沈松月还是更记挂对方的手。
楼雾低头看着自己手掌处的伤口,有一些无语。
“我的伤口再深也只是玻璃碎片划拉出来的,没有你腰上的伤口那么严重,你怎么不担心自己?反倒担心起我来了?”
沈松月却只是轻微的笑,胸膛震颤,但也会牵扯到腰肢,若是一般人肯定会疼的笑不出来,但是沈松月并不会。
这一丝疼痛,仿佛能让她感觉更加愉悦,因为这是自己保护心爱人所留下的伤口,没什么不值得的,这很值得。
“我缝伤口的时候都已经昏迷了,没什么感觉,现在也没什么感觉…所以才会担心你呀。”
沈松月在撒谎,其实伤口被缝合线牵扯住的感觉,是很难受的,血肉愈合的感觉也很难受。
但是她没有表现出来一丝一毫。
“我没事儿,你放心。”
“先关心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楼雾用略微粗糙的纱布轻轻拂过沈松月的额头。
“爸妈呢?”
沈松月继续开口问。
“在警局处理后续的事宜。”
楼雾想了想,眉尾微微一挑,因为她想到了一件非常值得的高兴的事,或许这一则消息,能够让沈松月冲走腹部中枪的疼意。
“对了,爸妈说了…我们以后可以搬回来,他们不反对你和我的事情了,也不会逼着你和我离婚了。”
沈松月到底聪明,脑袋瓜子稍微转一转,就知道是什么原因。
“是因为我英勇的保护了你?”
其实,这只是自己的本能。
沈松月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夸耀的,如果一个人不会自主的保护妻子,那么他就是一个懦弱的人,甚至不配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