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快把人带进来。”
丁姨娘慌张的吩咐,她是真害怕她的父母在众人面前说漏嘴。
兰儿不知所以,但听了吩咐,将丁父丁母带进了屋子。
“你们都下去。”
丁姨娘遣退了所有下人,确保她们全部离开了这才质问道:
“你们两进来干嘛?我不是说了我没钱吗!”
丁母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盯着她屋里的装饰看了起来,甚至还拿起来摸摸闻闻。
丁父见这里没有其他人了一屁股坐了下来,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我两来干嘛你自己心里有数,我告诉你,如果你今天不拿五千五百两银子出来,我们就赖着不走了。”
“我真的没钱!”
丁姨娘抓狂。
“你看你屋里这些装饰器具,哪一个不是精致无比,还跟我说没钱。”
丁母拿起一个漆花描金的花瓶,指着花瓶对丁姨娘说。
“这又不是我的,都是老爷安排的。”
“我可不管,你今天要是不给,我去就问侍郎大人要。”
丁母这个态度便是硬逼着丁姨娘拿出钱来。
“爹!娘!你们是想让我在这尚书府活不下去啊!”
丁姨娘心中充满了绝望。
“不是我们想让你活不下去,是赌场老板想让我们一家都活不下去,不过短短几天,利息就有五百两了,他说最后再宽恕三日,若不然便要剁下你弟弟的一只手。”
丁母扑了上来,将丁姨娘禁锢在她的铁掌之下。
“你要为你弟弟想一下啊,他还小,还没有成亲,老丁家以后可都靠他了。”
丁母摇晃着她的身体。
丁姨娘胃中翻涌,一下子吐了丁母一身。
“你,你!”
丁母退后好几步,看着自己满是呕吐物的衣服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娘,你一直晃我,我忍不住。”
丁姨娘委屈的说。
丁母闻言将脏了的外衣脱了下来,拿着茶水和痰盂上前给她漱口。
屋里弥漫着难闻的气味。
“梅儿。”
丁姨娘叫了丫鬟进来收拾屋子,丁父丁母默契的没有在丫鬟面前让她难堪。
直到收拾完毕,屋中又剩了她们三人。
“娘保证,只要这一次,把耀儿的赌债还上便给他娶个妻子,管着他好好过活。”
看着丁母乞求的目光,丁姨娘很是无奈。
“娘,我真的没有五千五百两,这么些年的积蓄不过一百多两,我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钱。”
丁姨娘将软榻下面的暗格打开,取出一张百两的银票和全部零散的银锭交给丁母。
丁母看着手中女儿全部的积蓄,面露难色。
“这,这哪够啊。”
“算了,我们出去再想想办法,走吧。”
丁父突然不打算逼着丁姨娘拿钱了,避着她从架上顺走小摆件。
丁母看了看他,发现丁父是真要走,这才跟着丁父出了门。
丁姨娘没想到他们这就走了,虽在意料之外,却也让她的心放了下来。
“那儿子怎么办?”
她问。
丁父将他藏起来的小摆件拿出来给她看。
“先去当了看看多少钱,不够咱们明天再来。”
二人逃也似的离开尚书府,吴管家还疑惑他们怎么走的那么快。
在他们前往当铺时,丁姨娘房中发生的一切便已经传到了沈言昭的耳朵里。
“夏锦,你跟着她们去当铺,看看他们出手了什么东西。”
“是。”
夏锦立刻出门追上丁父丁母二人。
跟着一段距离后,发现二人来到了自家的当铺里,她便躲在街角没着急上前。
等二人喜笑颜开的离开了,她这才进了去,拿着腰牌见到了掌柜。
“把刚刚二人典当的东西拿出来看看。”
掌柜将一个白玉雕成的小鹿摆件拿了出来。
“这可是上好的和田玉制成的,雕工精湛,玉质无双,只要转手便是万两之上。”
掌柜的为自己收到了如此好的东西感到高兴,滔滔不绝的给夏锦讲着。
夏锦拿在手中则是一眼便认出是沈言昭的东西。
毕竟曾经是她受命亲手送到了江峰那里。
“确实不错,我拿回去给小姐看看。”
她没有泼掌柜冷水,揣着摆件回了尚书府。
沈言昭将摆件握在手中仔细看着。
“这东西,是从丁姨娘房中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