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蜂、蝴蝶被盛开的娇花吸引,并非花儿的错,花儿也不需要为此而忐忑不安。
赶走蜜蜂、蝴蝶是花匠的职责。
珍珠与她相衬,往后,他再寻其他珍珠首饰便是。
不过……
顾重渊余光看到那个装着浮光锦发带的荷包,想到赵晏第一次见她,她头上便系着发带。
于是,他眸光暗了一刻,将发带和荷包自己收了起来。
他说:“这东西不适合你。”
接着,他将她前些日子受到箱子底下的玉兔发簪重新拿了出来,插在她的发髻上。
“还是这个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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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沈长平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一闭上眼,就想到白天沈丹清唤他为大公子,唤顾重渊为兄长。
他再睁开眼,就听到沈丹清让江大儒教顾重渊读书。
他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沈丹清明明应该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倾其所能地讨好他。
江大儒也应该是他的老师,将他所有的学识都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他。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为什么?!
沈长平心中情绪不断翻涌,浑浑噩噩、半梦半醒间,他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母亲让沈丹清给珠珠儿割腕取血的事一直没有被人发现。
新阳公主也没有特地给沈丹清下帖子,邀请她入宫参加生辰宴。
他更没有被新阳公主惩罚不许参加下一次的科考。
他在书院夫子的教导下,顺利通过了院士、乡试、会试、殿试,考中二甲进士。
而后,在父亲和侯府的支持下,他顺利进入朝堂,短短四五年便已是鸿胪寺少卿,风光无限,前途大好!
而沈丹清,则一直是那个卑微、低贱的乡巴佬,一直一直被他们踩在脚下!
这才是他的人生!
这才是真正属于他沈长平的人生!!
“啊啊啊啊啊——”
沈长平骤然梦醒,浑身大汗。
小厮进来问他怎么了。
沈长平捂着还隐隐作痛的额头,让小厮出去,自己慢慢回想刚才那个梦。
“不,那不是梦。那绝对不是梦。”
沈长平握紧双手,他意识到,那是老天给他的启示,梦里的一切才是属于他的人生!
现在,他都想起来了。
他会拿回属于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