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启明在听到"锦衣卫"三个字的时候,瞬间瞪大了眼睛,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卧槽!锦衣卫!这可是大明朝最神秘、最让人闻风丧胆的特务机构啊!他竟然在这里碰到了一个活的锦衣卫!
惊喜!绝对是意外之喜!
有了锦衣卫这层关系,以后跟大明官方打交道,岂不是方便多了?
甚至……他脑海里那些模糊的、关于崇祯皇帝的记忆碎片,似乎也找到了一个可能的连接点!
“原来是陆兄弟,失敬失敬!”朱启明强压下心头的激动,拍了拍陆文昭的肩膀,“我也是大明人士,此番乃是意外流落此地,刚才出手也是恰逢其会。”
陆文昭见“上仙”如此平易近人,还自称大明人士,心中更是敬畏,只当他是某位隐世高人,或者用了某种仙法掩盖了真实来历。
夕阳把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时,青石板路终于在山坳处拐出个弯。
木栅栏上的牛头骨图腾在暮色里泛着微光,最先入耳的是几声有气无力的犬吠——这座被东吁兵洗劫过的山寨,正拖着受伤的躯体在晚风里喘息。
朱启明踩着满地碎陶片踏入寨门,看见木楼二层的窗台上,几个裹着头巾的孩童正扒着窗框,像受惊的小兽般盯着他腕间若隐若现的蓝光。
这山寨依山而建,虽规模不大,屋舍却沿山势排布得齐整。只是墙头的焦黑痕迹尚未褪去,几处木梁还在飘着细烟,显见得刚经历过一场厮杀。
老土司拄着蛇头杖颤巍巍起身,脖颈间三层银项圈在火光里叮当作响。
他用生涩的汉话喊道:\"岩温!把竹楼二层收拾出来!曼诺——快去蒸紫糯米!\"
十几个裹着靛蓝头帕的汉子立刻忙碌起来,有人举着火把跑向半山腰的谷仓,惊起一片扑棱棱的夜枭。
竹楼前的空地被迅速清扫干净,铺上七张新编的篾席。
四个少女抬来整根龙竹剖成的长案,摆上冒着热气的芭蕉叶包饭。
老土司亲自捧起牛角杯,浑浊的酒液在杯口晃出涟漪:\"这是用哀牢山红米酿了三年的酒,请上仙润喉。\"
朱启明盘腿坐在主位,后腰硌着竹楼立柱雕刻的象头图腾。
他强忍饥饿接过牛角杯,入口的米酒酸中带甜,竟有些像现代的醪糟。
当裹着香茅草的烤竹鼠被端上来时,他再也顾不得仪态——穿越至今只啃过半块压缩饼干,此刻油光发亮的鼠腿在他眼里堪比米其林大餐。
\"喀嚓!\"
朱启明咬开烤得酥脆的鼠骨时,跪坐在下首的土民们集体抖了抖。
他们敬畏地看着这位\"神仙\"徒手撕开猎物,连骨髓都吸得滋滋作响——在他们传说里,只有山魈才会这般茹毛饮血地进食。
火塘边忽然传来啜泣声。
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正盯着朱启明腕间的蓝光图腾,手中竹勺啪嗒掉进野菜汤里。她母亲慌忙捂住孩子的嘴,却被老土司用土语厉声呵斥。
朱启明抹了抹嘴,从登山包翻出块巧克力,用瑞士军刀切成小块分给孩童们。当黑褐色的糖块在舌尖化开时,抽泣瞬间变成了此起彼伏的惊叹。
陆文昭跪坐在右侧席位上,锦衣卫特有的观察本能让他注意到诸多蹊跷:这位\"上仙\"不会用箸,吃鱼时被细刺卡得面红耳赤;
接酒盏时下意识说了句\"三克油\",口音不似中土人士;
最可疑的是那件古怪短衫,月光下竟泛着某种非丝非麻的奇异光泽......
夜风裹着焦糊味掠过竹楼,朱启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正试图用Zippo打火机点燃从波刚身上搜来的烟卷。
跳动的火苗映得土民们连连叩拜,几个老人激动地指着打火机上的鹰隼浮雕,用土语高喊\"迦楼罗神鸟显灵\"。
在享受土司们虽然简陋但充满感激的款待时,他把陆文昭叫到一边。
“陆兄弟,有件事要拜托你。”朱启明指了指被五花大绑、扔在角落里、一脸生无可恋的波刚,“这个人,来历有些特殊,你帮我看好他,别让他跑了,也别让他死了,我有用。”
陆文昭虽然不明白那个被吓傻的“蛮夷”有何用处,但对“上仙”的吩咐自然是无有不从,立刻躬身道:“上仙放心,晚生必当严加看管。”
朱启明点了点头,随即又皱起了眉头:“不过,此人毕竟是东吁军官,骁勇善战,留着始终是个祸患。我担心他日后脱逃,或是胡言乱语泄露了什么,对你们不利,对我也不方便。他知道我的一些……嗯,手段,若是传扬出去,恐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寻思着,这波刚就像个烫手山芋,自己马上要返回现代,万一这家伙在明朝这边恢复过来,凭着自己的记忆胡说八道,或者干脆逃回东吁,那麻烦可就大了。
他看着陆文昭,压低声音问道:“陆兄弟,你们锦衣卫行走江湖,见多识广,可有什么法子能让人口不能言,又不会伤及性命的?最好是能让他永久失声,免除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