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该走了,眼看着就要天黑了。
靴底碾过有些结晶化了地面金属碎屑,发出细碎的呻吟,好像此刻,这个世界才正式苏醒。
天黑得很快,筱树不得不加快速度,跑起来时,才闻到一股若隐若现的铁腥味。
夜晚的温度骤降,刮过皮肤时,那些颤立的细小毛孔在舞动。
走了大概两个多时辰,筱树慢慢停了下来。
这里的天黑下来时,没有一丝光线!伸手不见五指在这里才得以真正具象化。
进入空间找到了一顶户外帐篷,还有一些过夜必需的保暖物品,又拿出妈妈事先准备好的饭盒,在空间加热完毕后拿出来在帐篷里吃着。
加热过后的饭菜散发出来的味道飘散出去,一直在赶路的筱树饿惨了。
丝毫没注意到远处微微隆起的沙堆。
又折腾了老半天的筱树有些累了,在帐篷周围放了一些可作提醒用处的铃铛后,筱树就进入帐篷休息去了。
……
一夜无事。
连铃铛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筱树奇异的在异界睡了一个无比满足的长觉。
醒来之后已经天光大亮,脚下踩的沙子不复昨天看到的锈红色,而是黄色。
烈日悬挂在天空中,走了没一会儿筱树就觉得皮肤瘙痒难耐,又从空间拿出防紫外线的衣服帽子套上。
又断断续续的走了一个多时辰,才隐隐约约见到远处有一团造型清奇的东西,由于距离太远。
从空间拿出一个望远镜,走到一片地势稍高一些的沙丘上,透过望远镜的镀膜镜片,筱树看到远处有座钢铁城堡正以某种奇异的姿态生长在断崖之上。
扭曲的金属尖刺从建筑表面野蛮生长,像是垂死者最后痉挛的手指。
移动着角度,她顺带看了看周围,然后竟神奇的看到了几个老乡也朝着那钢铁堡垒而去,有两三人还是熟面孔呢。
“有点远啊…”
筱树嘟囔了一句。
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筱树感觉自己走得实在是有点累了。
想了想,把以后自己得收点交通工具放空间这事儿,纳为了必做之事…
又整整走了一天一夜之后。
她终于成功到达了钢铁堡垒底之下。
…
走近了才发现这个堡垒的庞大,她站在钢铁堡垒前,仰望着这座沉默的巨物。
像一座被时间遗忘的墓碑,高耸的金属城墙在锈蚀中扭曲,像某种远古巨兽的骸骨。
表面覆盖着层层叠叠的氧化层,铁锈如干涸的血迹般剥落,露出底下黯淡的合金骨架。
风从缝隙间穿过,发出低沉的呜咽,像是某种垂死的呼吸。
看着眼前仿佛延伸到天边去的阶梯,筱树emo了。
心中不免开始哀嚎“还得走啊……”这个世界也太tm费腿了!
可是除了眼前的金属阶梯,她也再看不到其他类似入口的地方。
心中叹息:罢了罢了,认命了。
当筱树攀上最后一级被氧化物腐蚀的阶梯时,伸手去触碰墙壁,指尖传来冰冷粗暴的触感。
随即,金属表面竟微微震颤起来!仿佛在回应她的存在。
筱树忽然意识到——这座堡垒是活的?
然后,想找到入口。
结果筱树找了半天…
可是,门在哪呢?
没有门。
或者说,整座堡垒本身就是门,一扇拒绝被打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