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平贵时常对着血书发呆,将自己关在书房一整日。代战察觉到丈夫的异样,却每次都被他以政务繁忙为由搪塞过去。凌霄暗中派人调查葛大与葛青的来历,得知他们来自长安武家坡后,神色愈发凝重。
“公主,薛平贵恐怕有事瞒着您。”凌霄在花园中拦住代战,“那两人提及的‘宝钏’,或许与陛下在大唐的过往有关。”代战脸色一白,手中的团扇应声落地:“不可能……平贵哥哥他……”话虽如此,她的心底却泛起阵阵寒意。
而在偏殿,葛大的伤势逐渐好转。他冷冷地看着前来探望的平贵:“你打算怎么办?宝钏还在等你!”平贵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我会想办法……但西凉局势未稳,贸然回唐,恐生变故。”
葛大怒极反笑:“好一个局势未稳!你坐拥王位、娇妻美眷,可曾想过宝钏在寒窑里,连口热饭都吃不上?!”他挣扎着要下床,却被平贵按住。“给我三日!”平贵咬牙道,“三日后,我亲自送你们回长安。”
这三日内,平贵表面上照常处理政务,暗中却命心腹筹备秘密行程。他将翔儿和灵儿托付给代战,言辞间满是不舍:“若有急事,可让凌霄将军代为处理。”代战望着丈夫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深夜,平贵独自来到后宫的佛堂。烛火摇曳中,他对着佛像长跪不起。一边是西凉的万千子民、相濡以沫的代战和年幼的儿女;一边是苦等十八年、情深义重的宝钏。他痛苦地闭上眼,双手紧紧揪住头发——这世间,可有双全之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而在长安寒窑,宝钏依旧每日倚门而望。她的腹中又有了新的生命,只是身形愈发消瘦。小莲看着她对着平贵的画像喃喃自语,泪水涟涟:“少奶奶,葛大哥他们一定会找到薛大哥的……”寒风穿堂而过,吹落画像上的灰尘,也吹不散寒窑中十八年如一日的思念。
当平贵最终跨上战马,带着葛大、葛青踏上返程时,西凉王宫的飞檐在暮色中若隐若现。他回头望去,代战抱着灵儿站在宫门前,身影渐渐模糊。前路漫漫,等待他的,将是更汹涌的情感风暴与未知的命运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