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千言万语都在这一拜中。平贵握住宝钏的手,轻声道:“宝钏,从今往后,我定不让你再受委屈。”
宝钏摇摇头,泪水滑落却带着笑:“平贵,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小莲在一旁看得泪流满面,既为宝钏高兴,又心疼她的遭遇。拜堂仪式简单却真挚,丐帮兄弟围着火堆唱起了山歌,寒窑里一时间充满了暖意。
次日清晨,小莲不得不回相府了。她拉着宝钏的手,迟迟不肯放开:“小姐,您一定要保重身体,缺什么就派人告诉我……”
“我知道,你回去也替我跟母亲说声安好,别让她担心。”宝钏替小莲理了理鬓发,“在相府万事小心。”
平贵也走过来,对小莲道:“多谢姑娘昨日相救,还请转告老夫人,我薛平贵定会好好待宝钏。”
小莲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寒窑,看了一眼宝钏身上洗得发白的衣衫,终究咬着牙转身离开。雪地上留下两行脚印,一行通向繁华的长安,一行留在贫瘠的武家坡,主仆二人的心,却紧紧连在一起。
相府内,王母自宝钏走后便一病不起,每日望着宝钏的闺房流泪。小莲一回来,她就急忙把她叫到内室。
“快说,钏儿怎么样了?住在哪儿?吃穿可还好?”王母抓着小莲的手,急切地问。
小莲跪在地上,哭着把寒窑的情形说了一遍,又拿出宝钏让她带回的木簪:“小姐说,让夫人保重身体,她在那边……挺好的。”
“好什么好!”王母听着寒窑的艰苦,心疼得肝肠寸断,“那孩子从小连粗布都没碰过,如今却要住寒窑、穿补丁衣……王允啊王允,你好狠的心!”她捶着床榻,泪水浸湿了枕巾。
正哭着,大女婿苏龙来了。他刚从军中回来,听说了宝钏的事,便赶来劝慰岳母。
“岳母莫要伤心,保重身体要紧。”苏龙扶起王母,沉吟道,“依小婿看,岳父如今正在气头上,硬劝怕是没用。不过三日后便是宝钏回门的日子,按规矩,新嫁娘是要回娘家的。不如那日我们备好车马,亲自去武家坡接宝钏回来,哪怕只住一日,也让她暖暖身子,吃些好的。”
王母眼前一亮:“对啊!回门是规矩,就算你岳父再生气,也不能坏了规矩!苏龙,还是你有主意!”
“岳母放心,此事包在小婿身上。”苏龙点点头,又道,“只是宝钏性子倔强,怕是不愿回来。还得劳烦小莲姑娘再跑一趟,先跟宝钏通个气,让她有个准备。”
小莲连忙应下:“奴婢这就去!”
于是,小莲再次偷偷跑出相府,赶往武家坡。此时宝钏和平贵正在窑外劈柴,看到小莲又来了,都很惊讶。
“小姐,三日后是您回门的日子,夫人和苏大爷想接您回相府住一日。”小莲气喘吁吁地说,“夫人想得您都病倒了,小姐,您就回去看看吧?”
宝钏闻言,眼圈红了。她想家,想母亲,可一想到父亲的固执,又有些犹豫。平贵看出了她的心思,握住她的手:“宝钏,你回去吧,见见老夫人,让她放心。我在这里等你。”
“可是……”宝钏看着平贵,“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一个大男人,还能饿死不成?”平贵笑了笑,“你放心去,好好陪陪老夫人,也让她看看你过得挺好。”
宝钏想了想,点点头:“好,那我就回去一日。”
小莲见宝钏答应了,喜出望外:“太好了!我这就回去告诉夫人!”
看着小莲跑远的背影,宝钏靠在平贵肩上,轻声道:“平贵,你说父亲会让我进门吗?”
平贵搂紧她,坚定地说:“有老夫人和苏大哥在,就算天王老子拦着,我也让你风风光光回门!”
寒窑外的雪又开始下了,纷纷扬扬,却盖不住两人心中对未来的期盼。宝钏回门之日,又会发生什么?王允是否会回心转意?魏豹又是否会趁机生事?更大的风波,正在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