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攥紧腰间所剩无几的铜板,突然扯开衣襟:“兄弟们!薛兄弟为我们挡过刀,如今他命悬一线,我们就算去扒富人的门槛,也得把药钱凑出来!”
当丐帮众人举着破碗涌上朱雀大街时,魏豹正斜倚在茶楼雅间。他望着楼下狼狈乞讨的葛大,眼中闪过阴鸷,转头对打手低语:“去,探探薛平贵到底死没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暮色降临时,葛大蜷缩在巷角,嘴角淌着血沫。他怀中的铜板被打得散落一地,肋骨处传来刺骨的疼痛。“说!薛平贵藏在哪?”魏豹的靴底狠狠碾过他的手背,“再不说,剁了你的手!”
葛大突然笑出声,血沫喷在魏豹绣着金线的靴面上:“有本事就杀了我!平贵兄弟迟早会扒了你的皮!”话音未落,后脑勺重重撞在青石板上,眼前炸开一片刺目的红光。
武家坡窑洞内,薛平贵突然剧烈咳嗽,吐出一口黑血。葛青慌忙按住他的手腕,脉搏微弱得几乎不可闻。洞外传来急促脚步声,张伟浑身湿透冲进来:“葛大被魏豹打成重伤!药钱......药钱没凑够!”
宝钏发疯般地穿梭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裙摆沾满泥浆。当她终于在巷角找到昏迷的葛大时,天边正泛起鱼肚白。“快!带我去见薛公子!”她撕下裙摆为葛大包扎伤口,“我王家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救他!”
与此同时,西凉使团的车队已抵达长安城外。凌霄望着城楼上飘扬的大唐旌旗,轻抚腰间暗格内的密函——那上面详细记载着沿途关卡的兵力部署。而在队伍中央,红鬃烈马暴躁地刨着蹄子,马笼头的铜铃震碎了清晨的寂静。
武家坡的晨雾还未散去,代战公主的身影已出现在蜿蜒的山路上。她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窑洞,银铃在风中发出清脆声响。而窑洞内,薛平贵的手指突然动了动,在草席上划出一道歪斜的血痕。宝钏慌忙抓住他的手,泪水滴落在那道血痕上,晕开一朵血色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