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慢慢说。
到底出什么事了?”
江思月看两个孩子跑的呼哧带喘的,劝道。
阿灿看起来比花儿还着急:
“有人抬着尸体到医堂前闹事,说我师父害死人了!”
江思月吓了一大跳:
“啊?!”
阿灿急的快要哭了。
“有人抬了个尸体过来,说是喝了师父开的药就不舒服,没两天就死了。
要我师父给个说法!”
这可不是个小事。
江思月不敢耽误。
连忙招呼两个小的上车,让铁牛以最快速度往家赶。
千金堂门外果然聚集了一大群人。
一个矮个子长得壮壮的男人扯着嗓门大喊:
“你们治死了人,赔钱是天经地义!
五十两就想把我们打发了,门都没有!”
曾老大夫苦着一张脸站在千金堂门口的台阶上。
气的浑身颤抖:
“你……你们还要怎么样?
我已经把我所有的积蓄都给你们了!”
闹事的男人叫张广亮,指着身后床板上的尸首:
“死的可是我大伯家的堂哥。
正值壮年,家里还有妻儿老小。
你们就用这点银子打发了,太不厚道。
至少要五百两,少一个子我都跟你们没完!”
曾老大夫捂着胸口:
“我……我行了一辈子医。
总共也没有五百两。
再说他死因未必就是因为我的药有问题。
你还是先把人放下来,让我看看他到底因为什么死的?”
他脸色泛白。
气的大口喘气。
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看样子被气的不轻。
前面看热闹的人太多,牛车挤不进去。
江思月只能叫铁牛把车停下来。
她跟花儿和阿灿先下了车。
阿灿看见他师父摇摇欲坠的模样,很是担心。
在前面拼命拨开人群往里挤。
江思月紧随其后。
“你们别缠着我师父!
他医术高超,救人无数,肯定不会是他开的药有问题。
要是不服,我们可以报官。
让县衙的仵作来看看这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挤开人群挡在曾老大夫前面。
对闹事的男人怒目而视。
张广亮见又出来个挡道的,撸了撸袖子表示不服:
“哎呀。
还拿报官吓唬我。
谁怕谁啊!
我还想给我堂哥讨个说法呢!”
江思月趁着混乱已经看了看门板上的尸首。
嘴唇发紫,身上有青斑。
扒开眼睛看了看,没什么异常。
又检查了一下他的口鼻……
“嗨,干什么的!
死者为大。
你少动我堂哥!”
张广亮大声说。
江思月没理他,看了一会儿,走上台阶去问曾大夫。
“曾大夫,到底是怎么回事?”
曾老大夫看起来情况不太好。
他年纪本来就挺大了,再加上气急攻心,脸色很不好看。
说话也颤颤巍巍的。
“我……
前两天这人来找我看病,是……哮喘之症。
我观其好像还有点心疾,就给开了减了量的麻黄升麻散。
按理说……
他的心疾也不算太严重。
可不知怎的……”
他说着就有点说不下去。
麻黄升麻散是治疗哮喘性支气管炎的特效药,但心疾之人不宜服用。
恐引起心律不齐,血压升高。
但此人心疾不严重,少量服用不会有大碍。
可怎么就死了呢?
江思月已经知道原因了:
“他不是吃了你的药死的,他是喝酒喝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