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人!”彭博用日语咒骂,声音里带着刻意的醉意,“你瞎了眼吗?老子刚从慰安船回来,身上还带着女人的香水味!”他拖着尸体躲进阴影,尸体在甲板上拖出长长的血痕,在月光下宛如一条蜿蜒的赤蛇。
周卫国的坦克刚被吊上甲板,就听到前方传来争执声。一名日军少佐拦住去路,军刀护手的樱花图案泛着冷光:“你们运输的是什么?为什么没有通关文书?上个月就有支那间谍伪装成......”
“八嘎!”朱宸冲上前,掏出伪造的文件,手指因紧张而微微颤抖,汗水在纸张上晕开细小的痕迹,“气象观测设备!帝国海军的机密任务,是你能随便过问的?耽误了对美军舰队的气象监测,天皇陛下的怒火你承受得起?”他身后,林晓梅悄悄调整电台频率,准备一旦暴露就启动干扰程序,她的耳垂上还别着微型发报机的天线,在雨中微微晃动。
就在这时,陈淑贞突然尖叫一声,担架上的“伤员”剧烈抽搐起来,假血浆顺着嘴角流下,在白布上晕染出大片暗红。“快来人!他快不行了!破伤风发作,必须立刻隔离!”她掀开担架上的白布,露出一张满是血污的脸——那是用血浆、猪皮和蜡质模具伪造的重伤员,甚至还模拟出了腐烂的伤口,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几名日军士兵下意识围拢过来查看,其中一人伸手想要触碰。
“让开!”周卫国趁机指挥坦克堵住通道,炮管缓缓转向舰桥,履带摩擦甲板发出刺耳的声响。他跳下车,装作检查设备的样子靠近日军指挥官,油污的手掌悄悄摸向腰间的手枪,保险栓已经打开,枪柄上的防滑纹硌得手心生疼。
“等等!”日军指挥官突然警觉,眼神扫过坦克上模糊的编号,“你们的装备编号格式不对!这是......”
砰!
一声枪响划破夜空。彭博的匕首擦着指挥官的耳朵飞过,钉入身后的桅杆,刀柄还在微微颤动。“动手!”杨涛的怒吼震得众人耳膜发疼,他掏出手枪,子弹精准击碎了最近的探照灯。灭寇军士兵如潮水般涌出,彭博的敢死队甩出绳索套住日军脖子,周卫国的坦克炮管抵住弹药库,炮口已经装上消焰器。
“谁敢动!”杨涛用枪顶住一名日军通讯兵的脑袋,防毒面具下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告诉你们舰长,立刻投降!不然就送你们去见靖国神社里的孤魂野鬼!”他身后,朱宸带人冲向通讯室,手中的微型相机已经启动,闪光灯在黑暗中短暂亮起,照亮了墙上密密麻麻的作战地图。
甲板上陷入死寂,唯有海浪拍打着船舷。几分钟后,舱门打开,举着白旗的日军舰长走了出来,军刀已经解下,眼神中满是不甘。朱宸冲上前,在对方保险柜里翻出一叠绝密文件,上面印着“本土防空气象预案”的字样,还有标注着富士山周边气流的数据图,甚至夹着几张美军航母编队可能的航行路线推测。
“司令!”林晓梅突然喊道,脸色苍白如纸,电台的信号灯疯狂闪烁,“截获到紧急电报!日军联合舰队正在向巽他海峡集结!三艘航母、十二艘驱逐舰,搭载着最新式的零式战机,预计四小时后抵达!”她的声音被突然响起的雷鸣掩盖,远处的海平面上,闪电勾勒出日军舰队庞大的轮廓,如同蛰伏的钢铁巨兽。
杨涛盯着手中的气象文件,突然冷笑,笑声中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来得正好。通知各舰,升起日军军旗,伪装成护卫舰的护航编队。彭博,你带人清理血迹,把尸体绑上石头沉入海底,再用海水冲刷甲板;周卫国,把坦克藏进货舱,炮管加装伪装套,每辆坦克配备两名精通日语的士兵;朱宸,立刻破译这份气象资料,找出能制造风暴的海域,我们要利用老天爷的力量!”他看向远方,海平面上隐约出现点点灯光,那是日军舰队的导航灯,在雨幕中明明灭灭。“告诉陈淑贞,让伤员做好颠簸准备,这场海战,将是我们远征的起点!就算是龙潭虎穴,也要咬下日军一块肉!”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灭寇军的“日军舰队”已悄然混入日军编队。杨涛站在舰桥上,望着飘扬的旭日旗,低声对身旁的陈淑贞说:“告诉伤员,再坚持一下。等拿下东京,我们就回家......”他的声音被海风撕碎,消散在茫茫大海上,而此时的军舰甲板下,士兵们正在紧张地检查武器,为即将到来的恶战做最后的准备。弹药箱被重新码放整齐,刺刀在磨刀石上来回打磨,发出刺耳的声响,仿佛在为这场生死之战奏响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