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攻击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杨涛率领灭寇军如猛虎下山,三八式半自动步枪组成的密集火力网,如同死神的镰刀般收割着日军的生命。每一声枪响,都伴随着一名日军的倒下,他们的尸体堆积在一起,渐渐形成一道血肉之墙。李云龙的新一团从侧翼包抄,战士们投掷的手榴弹在空中划出死亡弧线,爆炸的火光映红了每个人坚毅的脸庞。爆炸产生的气浪掀翻了日军的临时掩体,碎石与弹片四处飞溅,又造成更多的伤亡。
最致命的当属老周的“没良心炮”,这次装填了双倍火药的汽油桶如陨石般坠落,巨大的爆炸声震得地动山摇,仿佛整个鹰嘴崖都在颤抖。气浪将三名日军同时掀上半空,肢体如破布般四散飞溅,残肢落进雪堆,很快被新的鲜血覆盖。一名日军士兵被气浪掀飞数米,重重撞在岩石上,发出骨骼碎裂的声响,瘫倒在地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爆炸产生的浓烟弥漫开来,呛得剩余的日军不住咳嗽,泪流满面,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
“向西南山谷突围!”松本扯掉染血的白手套,露出指甲缝里凝固的血痂,眼中满是绝望的疯狂。他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困兽犹斗,但只要能带回哪怕十个人,就还有一丝向司令部辩解的机会。然而,当残部跌跌撞撞冲进山谷,迎面撞上的却是石头带领的童子军。这些平均年龄不过十五岁的少年,抱着自制炸药包从雪堆里跃起,稚嫩的脸上写满赴死的决绝。他们有的衣服破旧不堪,露出冻得发红的皮肤;有的手上还缠着简陋的绷带,却依然紧紧抱着炸药包。“为我爹娘报仇!”“杀光小鬼子!”的呐喊声中,炸药包轰然炸响,火光映照着少年们最后的笑容,也照亮了日军士兵惊恐扭曲的脸。一名少年拉响炸药包后,冲向日军人群,与几名日军同归于尽,只留下满地的残骸和刺鼻的硝烟味。
战斗在子夜时分终于落下帷幕。松本靠在焦黑的树干上,军刀深深没入自己的胸膛,鲜血汩汩涌出,在雪地上蜿蜒成诡异的图案。他的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的景象变得扭曲而破碎。耳边回荡着中国人震天的欢呼,还有由远及近的马蹄声——那是阎军的骑兵,来得恰到好处,既可以收拾残局,又能向重庆邀功请赏。望着夜空中闪烁的寒星,他的眼中倒映着篝火的光芒,那是属于胜利者的狂欢,而他,终究成为了这场血色盛宴的祭品。记忆如走马灯般闪过,家乡的樱花、父母的面容、天皇的照片……最后都被染成刺目的红色。
鹰嘴崖顶,熊熊篝火照亮了每个人疲惫却喜悦的脸庞。火焰噼里啪啦地燃烧着,不时溅起火星,飞向漆黑的夜空。杨涛将缴获的日军地图掷入火堆,看着火焰贪婪地吞噬那些标注着“钨矿”“兵工厂”的标记,仿佛在吞噬侵略者的野心。图纸卷曲、变黑,最后化为灰烬,随风飘散。李云龙拍开一坛烈酒,辛辣的酒香混着刺鼻的硝烟弥漫开来:“杨兄弟,老周,这次可让小鬼子知道咱们的厉害了!”他仰头灌下一大口酒,烈酒顺着嘴角流下,在衣襟上晕开深色的痕迹,“下次,咱们直接打到太原城去!”说罢,他又将酒坛递给身旁的战士,众人纷纷痛饮,仿佛要将这胜利的喜悦一饮而尽。
老周往火堆里添了根粗大的木柴,火星“噼啪”飞溅,照亮了他沟壑纵横的脸。他吧嗒着烟袋,烟雾缭绕中,声音带着几分豪迈:“太原算啥?等咱的新枪跟下饺子似的造出来,直接把膏药旗插到东京城头!”他的话引来一阵哄笑,惊飞了栖息在崖壁洞穴中的夜枭。石头举着缴获的望远镜,兴奋得满脸通红:“快看!鬼子的尸体都堆成小山了!”少年的声音里,既有劫后余生的狂喜,更有对未来战斗的渴望与憧憬。他望着远处,眼神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杨涛握紧手中的三八式半自动步枪,枪身残留的余温渐渐消散,但那份守护家园的信念却愈发炽热。他知道,这场胜利只是开始。紫云山深处的兵工厂里,工人们正挑灯夜战,机床的轰鸣声日夜不停;八路军总部派遣的专家队伍已在路上,他们将带来更先进的技术和理念;而无数像石头这样的少年,正在战火中淬炼成长,成为抗击侵略者的新生力量。
山风呼啸而过,带着胜利的欢呼传向远方。在这片浸透鲜血的土地上,中国人用智慧、勇气与牺牲,谱写着一曲曲可歌可泣的战歌。当第一缕晨曦刺破黑暗,鹰嘴崖上猎猎飘扬的红旗,不仅是侵略者末日的丧钟,更是一个民族浴火重生、永不屈服的丰碑,激励着一代又一代人为了自由与尊严,奋勇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