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周应道,翻开本子快速记录,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另外,这次鹰嘴崖战斗,我们缴获了不少日军装备。九六式轻机枪12挺,三八式步枪87支,还有一些弹药和毒气防护设备。不过那些毒气弹太危险,昨天在山谷里挖了深坑销毁。二柱子不小心沾上残留毒气,眼睛肿得像桃子,脸上长满了红斑,现在还在卫生所躺着,嘴里一直念叨着要找鬼子报仇。”
“做得对。把这些装备优先配发给老兵和训练成绩好的新兵。”杨涛说,“对了,山本二郎吃了败仗,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情报部门有没有新消息?”
话音未落,于曼丽一袭黑衣从山道上飞奔而来,发丝被风吹得凌乱不堪,几缕碎发黏在她满是汗水的额头上。她手中紧紧攥着一张泛黄的密电码纸,腰间的配枪随着奔跑轻轻晃动。“司令!”她跑到近前,微微喘息着展开纸张,胸口剧烈起伏,“刚截获的情报,山本正在重新集结部队,向塚家义男申请了两个中队的增援,还要求调拨一批九七式坦克和九七式中型轰炸机。”她用手指点着纸上的一处,眼神中充满警惕,“更关键的是,他们似乎在策划一个代号‘破竹’的行动,目标直指大夏湾和我们紫云山寨。情报显示,他们这次准备采用‘闪电战’战术,企图一举摧毁我们的防线。”
杨涛接过密电,目光如炬地盯着上面的内容,眉头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窑洞内的油灯在晨风里明明灭灭,映得他脸上的阴影不停晃动。“果然不出所料。小鬼子吃了亏,肯定要找回场子。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九霄这时戴着满是油污的护目镜,手里拿着扳手匆匆赶来,身上还沾着刺鼻的机油味,衣服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油渍和补丁。“司令,旋翼机的改装已经完成了80%。不过遇到个大麻烦,自制的旋翼平衡度始终调不好,昨天测试时差点把机棚屋顶掀翻。”他摘下护目镜,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露出疲惫的神色,“再有一周就能进行试飞,但现在根本找不到合适的飞行员。原来那几个会开飞机的兄弟,面对这种新式旋翼机也束手无策。而且,我们自己制造的螺旋桨材料不过关,已经断了两次,差点出人命。”
“不管怎样,加快进度。”杨涛沉思片刻后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飞行员的事,从新兵里挑胆子大、反应快的,让他们跟着学习。告诉炊事班,给参与改装和训练的战士们加餐,每人每天加一个红薯。另外,派人去山里砍些结实的木材,再试试用竹子加固螺旋桨,一定要确保安全。”
“还有坦克和装甲车的改装,”王建国推着一辆装满零件的手推车走进来,工装裤膝盖处打着厚厚的补丁,肩头别着用来固定的大别针,脸上和手上沾满了黑色的机油。“钢材还是远远不够。我们现在组装的装甲车,底盘用的是报废卡车,装甲板是把铁轨融化后重新锻造的,有些关键部位只能用木头和铁皮凑合。上次测试,爬坡时履带直接断裂,把开车的小李甩出去老远,幸好他命大,只是擦破了点皮。”
杨涛走到挂在墙上的地图前,用红笔重重地在标注敌占区矿场的位置画了个圈,笔尖几乎要戳破纸张。“能否派些人去敌占区矿场区域,看看那里的兵力部署有多少。那些矿场不仅产煤,还藏着铁矿石,要是能摸清守卫情况,说不定能搞到急需的原材料。”他转身看向众人,目光坚定如铁,“让侦察排换上老百姓的衣服,扮成走街串巷的货郎、讨饭的乞丐,重点观察矿场入口、岗哨轮岗规律,还有运输路线。记住,宁可无功而返,也不能暴露!另外,让他们多留意矿场工人的动向,说不定能发展几个内线。”
“是!”众人齐声应道,声音在窑洞里回荡,充满了斗志。
“另外,”杨涛看向于曼丽,“你再跑一趟大夏湾,和八路军那边商量一下,我们需要建立更紧密的情报共享机制。这次山本的行动,我们虽然提前得到了消息,但还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告诉他们,我们愿意用新研发的煤化油技术换些地道战的经验,互帮互助才能打胜仗。再问问他们,能不能派几个有经验的教官来,指导一下我们的新兵训练。”
“明白!我马上出发。”于曼丽将密电码纸小心收好,转身消失在晨雾中。她的身影很快融入灰蒙蒙的天色里,只留下一串坚定的脚步声。
窑洞内,众人围在地图前,开始热烈讨论具体的行动计划。有人用树枝在地上画着防御工事的草图,有人分析着日军可能的进攻路线,争论声、讨论声此起彼伏。杨涛看着这些并肩作战的战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尽管前路充满艰险,物资匮乏、装备落后,但只要大家团结一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他握紧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小鬼子知道,紫云山寨不是那么好惹的,中国人的土地,容不得他们肆意践踏!每一滴汗水,每一份努力,都将成为抵御外敌的坚实力量。而此时,在日军的据点里,山本二郎正盯着地图上紫云山寨的位置,手中的军刀在矿场区域划出一道深深的刻痕,一场围绕资源与生死的较量,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