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目视曹操,淡然应答:“彧不过辅佐曹将军匡扶汉室,岂敢有私念。”
曹操不愧枭雄本色,忽而干笑数声:“吾儿子桓、子建、子文皆在此处,汝每月来此讲学一次,岂非两全其美?”
荀彧这才躬身应命:“彧谨遵主公之命。”
曹操驻跸数日,竟未能携走一位夫人、一位子女,心中怅然若失。反观帐下荀彧、夏侯惇、夏侯渊等人皆有所获,便是那莽夫典韦也得与尤然相会。此情此景,无怪乎日后曹操会做出那等荒唐事来——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送走曹操后,刘民特召陈登密谈,授以二事:其一,结交糜竺,引其来长山国行商,务必将糜贞携来;其二,辅佐刘备,助其在徐州立足。
那陈元龙闻得第一桩差遣,欣然领命;及至第二件任务,却是一头雾水,不禁拱手问道:“徐州兵微将寡,主公若有不便,登愿提一旅之师攻之,不出半载,必可犁庭扫穴。”
那刘民心中自是雪亮:若率刘晟、太史慈、赵云、甘宁等辈水陆并进,取徐州直如探囊取物。奈何这该死的“天机”作祟!却又不能明言,只得托颌叹道:“元龙有所不知,孤自提兵开国以来,常怀恻隐之心。兵者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若妄动干戈,致使生灵涂炭,非仁者所为。”
陈登闻言,长叹一声:“主公仁德,实乃过于汤武!”
刘民复又温言道:“元龙且细思之,徐州地面,陶谦、刘备、曹操、吕布、袁术等辈犬牙交错,更有臧霸、吴敦之流盘踞山野,黑山张燕啸聚草泽,真个是龙蛇混杂。此事还须元龙运筹帷幄。”
“主公放心,登必竭尽驽钝,助那刘玄德经营徐州,为我长山国开疆拓土。”陈登肃然应答。
刘民却微微摇头,目含深意:“元龙切记,孤所求者,乃豪强之心。人心向背,方为根本。”言罢忽又想起什么,叮嘱道:“闻说元龙旧疾,每二载或遇海腥之气便要发作,届时务必速归,请华元化诊脉用药才是。”
陈登闻言,再拜称谢,衣袖拂地簌簌作响。
且说刘民携孔萱与陈到相见,谓之道:“叔至既至徐州,当随玄德左右,护其周全。”
陈到初闻此言,面上显出几分愕然之色,暗忖自己本是投效刘民,怎生被遣去护卫刘备?经刘民一番开解,陈到方抱拳应道:“末将谨遵主公之命!”
刘民抚掌而笑:“善!一年之后,孤当亲为尔等主婚。”
孔萱闻言,朱唇微启,嫣然一笑,恰似三月桃花,直教陈到魂飞天外。
“到拜谢主公恩典!”陈到慌忙再拜,额角竟渗出细汗。
刘民又转向刘晔,嘱咐道:“子扬实乃青年才俊中之翘楚,此番出使徐州,只需教陶谦与陈珪解除婚约即可,切莫节外生枝,速去速回为要。”
刘晔拱手应道:“王兄但放宽心,晔必不负所托!”
刘民遂命人备下厚礼,道:“此乃予陶恭祖之回礼及退婚补偿。子扬可还有何所需?”
刘晔略作沉吟,道:“闻陶氏女刁蛮成性,可否令其与晔同行,也好稍挫其锋芒?”
刘民颔首道:“善,便依子扬之意。”
于是乎,刘备、陶商、陶芷、陈到、陈登、刘晔等人分批潜入徐州,各司其职,以成刘民所托之事。正是:暗度陈仓施妙计,明修栈道布奇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