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警惕,准备动手,李玄只是对她比了个“嘘”,便双眼盯着“江宁心”,去听她和莫向北在说什么。
揽月在愣怔中,收回神思。
被两人看作是“江宁心”的林若初,正在给莫向北介绍她院中新买的花。
“这花我买时,花匠与我说,这是鸢尾,我院中上上下下所有人,便当这是鸢尾,逢人就说它的名字,前几日,陈家小姐来访,竟与我说这是夜蝴蝶,我们竟被那花匠诓了一月有余,竟谁也没发现,鸢尾不是鸢尾,而是夜蝴蝶!莫统领,你说这事气不气人!那花匠是不是该抓了问他个诓骗之罪!”
揽月听着,忍不住看她一眼,这到底是有多气。
前两天陈家小姐陈瑜画来访,她便将这事翻来覆去说了几遍,将那花匠骂了一通,说的陈家小姐懵懵地打道回府。
今日,竟又寻了军巡辅统领来,要治那花匠罪。
揽月略微奇怪,若不是这“江小姐”实在太闲,这话里怕是有其他意图。她一字一句地都记到了心里,却又有点不信。
若真有其他意图,陈家小姐和莫统领是她的同伙?
这同伙跨度是不是略微大了些……
莫向北笑道:“确实可恶,莫某前些日子在集市上巡查时,便有所耳闻,当时还觉得奇怪,怎么突然人人都在颠倒黑白,颠三倒四,原来是这一个花匠在四处传谣,江小姐放心,我必定替你寻回公道。”
林若初点点头:“莫统领果真少年英才,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五日后,我于金鳞池办马球会,莫统领定要前来捧场!”
莫向北挑起眼梢,倜傥一笑:“那是自然,江小姐的事,便是我的事。”
树梢微动,揽月略微蹙眉。
女鬼有点迷糊:【陈瑜画是我老乡,没受恶毒女二影响,被周围人搞的混乱了,跑来问你怎么回事也就算了,这人连暗号都对不上,他来问什么?哎,等等,不对……】
女鬼突然灵机一动:【会不会是年代不对啊?是不是他那会还没有麦当劳啊?要不你问问他国庆节是哪天?】
林若初淡定饮茶,揽月都快把她脑袋盯出个洞了,要问也不是现在问。
莫向北既然来寻她,又能听出她话中深意,必定像陈瑜画一样,没有受影响。
想到前来寻她的陈瑜画,林若初略松一口气,还好她算聪明,不似女鬼这样“心直口快”,满脸慌乱想要问她怎么突然人人都说她是江宁心了,也知道避开婢女单独问。
但揽月不肯避开,时时跟着,陈瑜画瞧见,便猜到了这不是说话的时机。
林若初编了个花匠的故事,暂且安抚混乱的她,她也听话,只说马球会会在家养精蓄锐,届时定会前来相助。
她才略微放心。
陈瑜画不去忙着攻略,才能保证江宁心的积分不再增加。
至于莫向北,她有点看不懂,好像跟陈瑜画不同,但若是一样没受影响又愿意来问她两句,那多半暂且不是敌人。
林若初又与他吃着点心,闲谈了两句,才起身送客。
“江小姐府上茶点甚是美味,往后莫某定会时常前来讨茶喝。”莫向北冲她作揖道别。
林若初笑着点头:“随时恭迎。”
待她回院,刚翻身上马准备带人离开的莫向北,忽然脑门一痛,三颗石子“砰砰砰”砸在他脑袋上,差点让他从马上摔下来。
“谁?”
莫向北警觉回望, 周围随从也吓了一跳,赶忙四处查看,只见悠悠长巷,除了树梢微动,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副官道:“呃,许是风吹的?”
莫向北摸着似曾相识的脑门,看着似曾相识的树梢,纳闷地骑马走了。
林若初屋中,锦玉锦雀二人刚退出去,窗户就被推开了。
揽月一看,自家主子大步流星地冲了进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冲进一女子闺房?
揽月先拔刀,又纳闷:“主子,要抓?”
李玄道:“不抓,你出去,我要审她。”
直到退到门外,揽月也没想明白,什么要紧事要亲自闯到旁人闺房里去审?
饶是心里只有公事的她,也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
林若初纳闷地看着他:“做什么?”
李玄黑着一张脸,逼到她面前,语带威胁:“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