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灌入肚内窖藏多年的竹叶清,顺着额头上的毛孔分泌出来。
啪嗒一声,怀王账本合上,转手递给身后的无念。
徐徐道:“而侯爷您,一个人就有白银三十万两和黄金五千两之多。”
“按照我北幽律法,贪墨白银五千两者斩立决,贪墨七千两者腰斩,贪墨一万两者车裂,一万贰仟两者削肉剔骨。”
“侯爷您......”
他睥睨的打量的祁雄,“您这是体谅我新入朝堂,要给我在朝堂百官中立威啊。”
“书馆里叔叔先生的开场白我已经想好了。”
“就说,新王肃清朝堂,铁面无私手刃侯爵岳父如何?”
他的声音中宫透着轻松和欢愉,却让人汗毛直立。
祁雄赶紧站起身来,想要给自己这个姑爷说两句好话,却因为被莺莺燕燕掏空了身体。
双脚绵软,还没站稳就瘫软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但求生本能促使着他手脚并用地爬过来,抓住怀王的脚踝,如摇尾乞怜的狗,祈求道:“殿下!殿下!”
“你不能杀我!”
“怎么说我也是姜桔的生父,你杀了我也会累了你的声誉。”
呛人的酒气和着庸脂俗粉的香气向上飘来,让怀王人忍不住掩鼻。
“殿下,你想,若是杀了我,人们也会议论殿下英明神武却一位有污点的岳父。”
“殿下为了您自己,您也不能杀了我!”
怀王看着哈巴狗的样子心底厌恶到了极点,就连自己被他抓着的脚踝,都觉得自己的脚被玷污了。
姜家的骨气,当真是让这么一个外姓的人给糟蹋了。
怀王将脚抽走,让祁雄一下子没了支撑,下巴重重地摔在门槛上。
“本王觉得侯爷说得甚是有理。”
“只是,”他的话锋一转,自上而下俯视着个祁雄,“留侯爷一命不是难事,但本王该如何度过眼前的危机呢?”
祁雄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顾不得流血的下巴,“我的银子,我所有的钱都吐出来。”
“只要殿下能够留我一命,我都拿出来,一分都不留。”
怀王冷哼一声,“侯爷当我还如之前那般痴傻吗?”
他俯身直勾勾地盯着祁雄的眼睛,如同锁定猎物的雄狮。
“侯爷觉得本王堂堂皇子,会看得上侯爷这区区几十万两银子不成?”
“侯爷,好好动动你那个不大的脑仁,想想本王要的是什么?”
祁雄被吓得吞了吞口水,脑子飞速旋转。
他本没有什么经韬纬略,若不是搭上姜老侯爷一跃龙门,哥们没有机会进入朝堂之中。
现在这幅紧急的情景,让他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怀王魔鬼般的声音再次响起,“侯爷你只要一次机会可要抓好了,本王可是向来没有什么耐心的。”
越是催促,祁雄的脑海中越是什么都没有。
他又怎么知道怀王想要的是什么!
“罢了,本王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侯爷您好好享受这最后的几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