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生一时没有接,申二狗便把钱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然后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小唐同志,这个事情吧,我们还要再商量一下,原本我们说好的是承包给你至少一年,你说不做就不做了,这弄得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呀。”
赵三魁也吐了一口烟,说道:“就是,小唐同志,要不你再考虑一下。”
唐哲说:“赵文书也在这里,我们索性把话说开吧。”
赵发明哼了一声,说:“唐哲,我也不怕得罪你,大鱼泉的鱼是我们鱼泉大队的,你在城里一斤四五毛钱甚至更高的价格卖出去,给我们五分钱,这未免也太心黑了,不错,是我去找了那个朱领导,我们队自己把鱼抓到,哪怕就是一角钱一斤,也比包给你合算。”
唐哲轻轻地笑了几声,淡淡说道:“所以千里龙神压不过当方土地,我们三个今天也商量了,见好就收,至于你拿去卖多少,那是以后的事情。”
赵春生对赵发明说:“发明,你怎么能这样言而无信呢?当初承包的时候,你可是也在场的。”
赵发明看着他,说道:“我当时是在场,我可是没有答应,都是你和三魁两个和他们勾结在一起,把我们大家的利益都卖了,谁知道你们俩个人收了他姓唐的多少好处。”
赵春生脸都气绿了,刷地一下站起来,指着赵发明说道:“发明,你可是一个党员,凡事说话都要讲究实事求是,还要顾全大局,你这样乱咬一通,根本就是不讲政治,不讲党性,更不讲原则。”
赵发明冷笑道:“难道我说错了?要是你们没有收好处,能这么便宜卖给他们?鬼才相信呢,当时我就说过,要包你们包,反正我是不包的,这些天我也走了几十家,大部分人都不同意再包给他姓唐的,你们硬是要包,我要求开会表决。”
赵三魁说:“发明,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你我都是一个班子里的,说得生分了就不好,再说,才多少天就有了五百四十块的收入,我和支书这两天正在商量,用这些钱来给队里安装一套发电机,现在连公社都没有电,到时候用不完,还可以把电卖给其他大队,这是一条长长久久的生财之道,你得支持。”
赵春生赌咒发誓地骂道:“哪个要是收了小唐同志的好处,硬是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见赵春生赌咒,赵发明也只是冷笑了一声,说道:“支书,你也是个党员,赌咒这些封建迷信的事情,你相信?反正我是一个唯物主义者,我不相信。”
赵三魁说:“你也知道支书的性子,今天大家伙都在,小唐同志也把话说开了,他不想再包大鱼泉,就是因为你在后面合绊子,而我们大队安装发电机的事情,已经和支书向公社汇报过了,钱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如果小唐同志不再承包,那么到时候就要大家一起摊派,哪家篼篼头有几颗米,发明你这个管家婆比我们两个都要清楚,到时候这个工作怎么做?”
赵发明说:“我不相信没有他姓唐的,我们自己就抓不了鱼,我都已经摸清楚了,他不就是找篾匠老四编了些笼子放在洞口嘛,他走了,我们自己抓,要不了几天时间,你们说的那个发电站的钱就卖回来了。”
唐哲听到这里也不愿意再听下去,三个人如果不是在一条心上,搭的班子充其量算是一个草台班子,想要做什么大事情都会很困难,就像八家堰一样,没有支书,只是公社派驻了一个,唐孝贤虽然是主持全面工作,但是很多事情还是要支书说了算,而派驻那个人也只是尸位素餐,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想到这里,便起身说道:“那行,三位鸡母娘,我和二狗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