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哲一边收拾残留的蜂蜜,一边说:“要是连命都没有了,再好的东西留着也没有用,你挂得高一点,我们晚上一人守半夜,真要遇到大猫猫,马上把另外一个人叫醒。”
简科军觉得也有道理:“这样最好,轮流守夜放哨比较好,要不我守上半夜吧?你昨天晚上抓扒老二,肯定一个晚上没有睡好。”
“好吧,那你当心一点,有什么问题的话,随时叫醒我。”唐哲伸了一个懒腰,窝棚里早就已经铺满了枯叶枯草。
简科军把火堆分成了两堆,在窝棚门外面点了一堆,又在里面点了一堆,山上半夜是非常冷的,那些枯叶枯草难免会吸上地气然后起露,有了火堆就算有一些湿气也会很快被烘干。
唐哲躺下之后,又对简科军说:“科军,你会编篼篼吧?”
简科军说:“只会编撮箕。”
唐哲说:“也可以,你打着电筒在团转找一些饭苕藤来,编一个大的撮箕,明天我们去把剩下的蜂蜜取回去。”
简科军心里正在心疼那铁杉树洞里剩下的那些蜂蜜,听到唐哲这样说,非常高兴,说道:“好的,你一个人小心一点,我去找一下。”
等简科军回来的时候,唐哲还没有睡着,他抱着一大堆青藤回来,看到还睁着两只大眼睛的唐哲,笑了笑,说:“你睡不着呀?”
唐哲嗯了一声,说:“很多年没有过这种生活了。”他想起了前世在战场上蹾猫儿洞的日子,那些子弹横飞的画面。
简科军笑着说:“你什么时候住过窝棚?大队守苞谷的时候不都是你老汉去吗?”
唐哲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怎么和简科军说起,就算说出来,也会被他当成神经病笑话一阵。
简科军说:“我找了这些藤子,想编一个竹篼篼,就是不知道编得像不像。”
唐哲说:“你想编成什么样都可以,只要明天能装,我先睡了。”说完把两只手抱在胸前,闭上了眼睛。
夜晚山风吹过峡谷,就像一阵阵的号角声响起,又像是人的哭泣,时远时近,简科军在大队守过野猪棚,但是八家堰没有这么大的风,他坐在窝棚门口,两只眼睛看向黑漆漆的夜空,不时有不知名的鸟儿从树间飞过,让他本来就紧张的心更加紧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火堆上的柴火他都加了三次,靠在石头上开始打起盹来,正在半睡半醒之间,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滑过自己的脖子,冰冰凉凉的,等他反应过来,吓得靠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连话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