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把鞭子在空中抽了一下,啪一地声响,马儿听到响声,呼嘟嘟叫了一声,继续往前走,唐哲早已经坐上车,申二狗忙跑了两步,屁投一抬,也坐到了车上。
“一样米养百样人,亲兄妹之间的性格和品德都是天差地别。”赵平不禁感慨。
一路上唐哲都没有再说话,倒是申二狗和赵平混了一个上午渐渐混得熟了,话也开始多了起来,也把唐哲怎么杀野猪,养云豹,抓獐子这些事情都说了一遍,听得赵平是羡慕极了,说:“要说打猎,我们大队的赵兵可是一等一的好手,他也是不用枪的,专养猎狗上山,多的时候他家就养了二十多条,哪怕就是碰到三五百斤的野猪,也不是那二十多条狗的对手。”
申二狗说:“赵兵是不是赵蛮子?”
赵平点头道:“就是,长得高高大大的,一身的蛮力,以前我们队里一头打人牛发疯了,到处打人,他一个人喝了半斤酒,硬是抓住那头大骚牯的角把它放倒在地上。”
申二狗哦了一声:“我倒是听说过,不过没有打过交道。”
赵平笑道:“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和他打交道?大前年冬天吧,听说梵净山里大猫子多,皮子又值钱,还全身都是药,他就动了心,结果一去就再也没有出来。”
对于赵兵,唐哲倒是有些印象,不过以前的他除了去过三合公社的嘎婆家,就再也没有出过大队,哪怕是只相隔几里路的鱼泉大队。
申二狗好奇地问:“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吗?”
赵平说:“大前年那个冬天,是快过年了,他家的二十多条狗,才有两条回来,而且都受了重伤,猎狗一旦吓破了胆,用它来当看门狗都没有人要。”
申二狗不明白,问:“为什么?”
赵平笑着说:“你别看有些狗打起猎来猛得很,其实那些蓄牲和人一样一样的,就像你们说的那个大忠一样,没有挨打之前,那可是螃海,专门横着走,真被打怕了,那是见到别人一点影子就心虚。”
“那两条狗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伤,有一条的腿还是断的,赵兵的家人找了他半个多月,一点消息都没有,后来两条狗回来了,又请了寨上的人去帮忙找,找到锯齿山了,都没有见到半点影子,想来已经死了。”
申二狗说:“那两条狗打着骚带着路去不就很容易找到了。”
赵平说:“所以我说猎狗要是吓破了胆,送给人家看门都不要呢,那两条狗回来之后就一直躲着不出来,有任凭他们家人怎么唤,有一条躲在楼板底下,断了腿那条钻到了鸡圈里。”
“他们又去找了两天,没有找到,再回来一看,两条狗还是不敢出来,最后都饿死了。”
唐哲听到这里,说:“我倒觉得那两条狗不是吓破了胆,倒是回来告诉它的主人家,那个叫赵兵的已经完蛋了。”
赵平听完一笑,说道:“仔细一想还真是你说的那样,就算是吓破了胆,它总是要吃喝的嘛,结果连吃也不吃。”
申二狗叹了一声,说道:“一条狗都知道追随它的主人而去,有些人却一点人性都没有,简直就是畜牲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