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红兵鼻子被二狗打断了,又挨了唐哲一脚,他也没有想到平时连话都不敢说的申大凤,这会儿敢站出来指认他,便把话题转移开:“大坡叔,你看我的鼻子都被二狗那杂种给打断了。”
申大炮瞪着他,严肃地说:“不要和我扯其他的,我只问你,大凤说的是不是真的?”
申红权说:“大坡叔,抛开红兵打了猴子的事实不说,二狗把红兵的鼻子都打断了,难道就这样算了?何况申猴子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他的话刚说完,唐哲就骂道:“我操你家妈都不好的,抛开事实不谈,还谈个鸡儿,你们也就只敢欺负一下像二狗一家这种老实人,整个八家堰谁不知道,申二狗是我兄弟,你欺负我兄弟,我必然要你付出代价。”
申大炮也生气了,说:“你说的还是人话吗?什么叫抛开事实不谈?红兵打了厚植叔,挨二狗打也是活该,没大没小的,再怎么说,他也是当公,你一个二十多岁的人,打人家六七十岁的老头算什么本事?”
申大凤在一旁说道:“就是,只敢欺负老头。”
这个时候申腾飞也来了,看到申红兵和申红权挨了打,在一旁轻咳了一声。
麻花见了申腾飞,忙对他说:“腾飞,你可要为我们作主呀,姓唐的都打上门了,我们申家岭的人就这样挨欺负了,你还是堂堂一个大队会计,要是传出去,以后你们申家岭的男人出门脸都要挂在屁股上。”
申腾飞说:“婶,要我说,红权和红兵今天这顿打就该挨,大队天天宣传五讲四美,尊老爱幼,厚植公就算是成分再不好,自然有大队,有公社,有国家来处理他,打一个老人算什么呢?”
麻花见申腾飞也不向着自己一家人,哭骂道:“狗日的申腾飞,你还是不是申家的人,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唐家是给你了多少好处,你才处处向着他说话?”
申腾飞说:“婶,我只是就事论事,你家红兵是个什么货色,你比哪个都清楚。”
麻花继续骂喊:“我们不是申家岭的人呀?我们是搬家客?欺负人也不是这么欺负的,姓唐的都打上门了,他就是没有道理。”
申大炮看不过去了,说了句公道话:“嫂子,你也不要说人家打上门,没有你们家红兵红权打上二狗家的门,人家也不会来找他两兄弟。”
麻花朝申大炮吐了一泡浓痰:“好你个申大炮,你也是个吃家粮屙野屎的东西,你哪只眼睛看着红兵红权他们到二狗家打人了?你个天杀的,以为我们家好欺负,不向着我们说话就算了,还敢血口喷人。”
申大炮还想说什么,被他老婆付谷香一把拉住:“你是不是吃多了不得消化嘛?还不赶快去坡上干活。”
又对麻花说:“嫂嫂,做人还是要厚道些,有些事情,人在做,天在看,不要以为我们是瞎子,二狗是个寡丁崽,没依没靠的,你们家欺负得少了些?”
申腾飞对围着的人说:“都散了吧,刚分到地,你们不赶快回去干活?难道还要像在生产队一样混工分?现在是多劳多得,不做就只有挨饿。”
在场的人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对唐哲上门打人还有些意见,毕竟是申红兵他们两兄弟做得太过火,而且在场的一部分人中,虽然因为成分问题不敢和申厚植一家走得太近,也不是不讲道理就随意欺负人家,听了申腾飞的话,大部分人立刻就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