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二狗说:“它还有些舍不得呢。”
唐哲解释说:“这是它的条件反射,被困了这么久,突然被松开了,还以为脚上还绑着绳子,不敢乱动。”
申二狗又说道:“嗯,我公常说,人间不晓得刹角,猴间不晓得解索,一个简单的套索,就把它们困住了。”
第一个套索的黄猄放走之后,一连两三个套索什么都没有套到,申二狗不禁有些心灰,说:“早知道就不忙放了,这几个都没有套到,万一打空手怎么办?”
唐哲说:“空手就空手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申二狗叹了一声,说:“唐哥,要我说,你还是去搞一支枪来,哪怕是支土洋炮(火铳),也比放套索强得多。”
唐哲收完几个空套索,说道:“行,这次听你的,我过几天去城里,找齐春问问看。”
虽然现在对枪支管理得不是很严格,个人想要买枪,还是很麻烦的,这里不像北方的林场,对于持枪的人,除了特定的单位外,个人是不允许持枪的,所以大部分猎人,都是借民兵的枪,有的甚至就是民兵自己。
但是只要买到了,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有人来管,除非惹出事来。
到第五个套索的时候,终于有了发现。
第五个套索,是一个天然的石巷子,两边都是大石头,中间就只有一米来宽,这里山高林密,没有人来,但是有一条兽径,唐哲在那里设了一个套索,还没有走到的时候,就听到传来沙沙声,申二狗轻声叫了一声:“唐哥,好你上货了。”声音很小,生怕把猎物给吓跑了。
两个人加快了步伐,走近一看,还真是中了,一只狗獾,本地话叫弯狗。
弯狗个头不大,也就二十多斤的个头,走得近了,申二狗仔细看了一下,说道:“唐哥,这是个公弯狗,不是母的。”
唐哲说:“把它敲晕再放下来。”
申手狗举起沙刀,一刀敲过去,没想到没有敲得过命,那狗獾反而死死地咬着他的刀背,牙齿和铁之间磨出的声音十分刺耳。
唐哲忙说:“你小心一点,它的爪子和牙特别厉害,被咬一口至少要把你的肉扯一片下来。”
申二狗应了一声,说:“我知道,这狗东西我家公以前打到过一只,那个时候我还小,拿回去之后,就是我们申家岭的人大家出来分了,我们家只分到拳着大那么一块肉,我公用芋头叶给我们姐弟俩包回来的,特别好吃。”
说完,把刀从它的嘴里用力夺过来,瞄准之后,狠狠一刀背敲下去,这一下正中它的脑袋,那狗獾连叫都没有叫,四条腿不停地抖了几下,便不再动弹,血水顺着鼻子和嘴流了出来。
唐哲解着伐杆,说道:“那还用说,老话都说得好,天上的斑,地上的弯,斑指的是斑鸠,弯指的就是弯狗。”
把它放在地上之后,申二狗拎起装进背篓,说道:“这家伙还不轻呢,估计有三十来斤,算是大的了。”
把弯狗装好之后,唐哲收了钢丝绳,再顺着之前的路走去,一连两个套索又是空的,正当申二狗想抱怨两句的时候,突然一阵急促的狗叫声传了过来,仔细听下,还有人的呼救声,唐哲说了一声:“不好,是哪个被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