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仓里的霉味混着血腥气直往鼻子里钻。马超蹲在粮垛旁,掌心的麦粒硌得生疼。三十七颗——这已经是第三遍数了,连粮仓角落的老鼠都饿得打晃。他闭眼听着身后使者聒噪:\"马将军,我家主公说了,只要您把云禄小姐嫁过去...\"
\"咔\"的一声,长枪尾端重重杵进夯土地面。马超缓缓起身,铠甲鳞片摩擦发出毒蛇吐信般的细响。使者还在掰着手指算陪嫁的牛羊数,忽然看见墙上映出的影子:那杆虎头湛金枪正从阴影里一寸寸抬起,枪尖泛着青白的光。
\"卖女换粮?\"马超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子。使者刚摸到腰间的佩刀,喉咙已经抵上冰凉枪尖。他突然想起西凉军里流传的传说:锦马超杀人前,眼白会泛起血丝。
帐外传来战马焦躁的嘶鸣。使者张嘴要喊,虎头枪已经贯透喉骨,鲜血喷在发霉的粮袋上,绽开朵朵暗红的花。马超盯着尸体抽搐的脚,突然想起游戏里那张\"杀\"牌血淋淋的卡面。他甩了甩枪尖血珠,对着帐外吼:\"拖出去喂野狗!\"
夜色压下来的时候,雪粒子开始往铠甲缝里钻。马超往掌心呵了口白气,三十匹战马的响鼻声在辕门外此起彼伏。副将庞德抱着头盔凑过来:\"将军,真要劫韩遂大营?\"马超没说话,伸手抓了把雪搓脸。游戏里那张\"马术\"技能牌突然在眼前闪过——坐骑栏空着也能发动技能,就像此刻没有退路的绝杀。
火把突然在雪原上连成火龙。马超猛夹马腹,虎头枪挑飞第一顶帐篷时,他看见韩字大旗在火光里烧得噼啪作响。羌笛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无数把钝刀在剐耳朵。马超突然扯开内襟,咬破的指头在布片上划出歪扭血字。这场景让他想起游戏里发动\"铁骑\"技能时的判定牌——只不过这次判定的,是生死。
\"将军!东南角有粮车!\"庞德的喊声混着箭雨破空声。马超反手劈断射来的流矢,染血的布片\"夺\"地钉在韩遂帅帐前。有羌兵举着火把凑近看,布片上凝结的血字在火光里狰狞如鬼画符:\"恩断义绝\"。
回程路上雪下得更密了。马超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弓弦紧绷的嗡鸣——那是二十张强弩同时上弦的声音。他猛拽缰绳,战马人立而起的瞬间,三十支弩箭擦着马腹钉进雪地。\"是陷阵营!\"庞德的马已经中箭跪倒。马超看着雪地里冒出的铁甲森森,突然想起游戏里那个恶心人的组合技:先伏兵,再乱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