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里没有孩子。
“看来,得审审这县丞了。”李玄道。
就在此时,山上风声大噪。
李玄瞬间抽出了剑,揽月和其余几个护卫已经护到了林思齐面前。
“有人来了。”
众人闻声立刻将灯笼抛到路边,带着林思齐隐入树后的漆黑中。
几乎是同时,无数脚步声自山脚下涌来。
……
与此同时,京都城内,林若初迟迟没有等到第四封信。
按二哥与李玄的送信频率,她以为自己出发前至少还能再收到一些讯息,谁想往后七天都没有来信。
是调查卡住了?
亦或是出了什么事?
林若初不禁有些担忧。
江丽竹瞧着女儿脸上忧虑的神色,不禁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瞧你,小小年纪,眉头夹得比你老爹还要深,担心差事做不好?”
她知道李瑟兮会有所行动,却没想到她居然直接给自己女儿脑袋上安了个官帽,江丽竹想着李瑟兮从小不按常理出牌的模样,心里喜忧参半,无奈叹了口气。
但想到女儿得偿所愿,能做大周第一位女官,担忧之余又多了几分骄傲。
“军粮一事事关重大,你此行路上千万小心谨慎,遇事莫要慌乱也莫要逞强。”
江丽竹说着,将一荷包递到林若初手中。
“母亲为你求的护身符,运军粮也是上战场,你定要万事保重。”
她慎之又慎地叮嘱。
林若初将那护身符挂到脖子上,随即握着她的手,用力地捏了捏。
“母亲放心,我定会将粮食运到,穿着官服去吓父亲与大哥一跳!”
说话间她脸上带上几分狡黠和活泼。
江丽竹知道,女儿这是想要她安心。
雏鹰总要展翅翱翔,江丽竹信她能踏破长空,闯出自己的路。
母女相伴一夜,第二日,林若初便踏着清晨薄雾,随车队出发了。
此番从京都城出发的军粮约有五百石,草料七百,向北向兴州行进,与兴州人马汇合,合军粮八百石,草料万石,供边塞两万林家军及其他几部使用。
林若初作为巡检使,统管路上的护卫调动与路线安排。
她也是早早就将地图路线研究明白,记在了脑子里。
同行的还有另外两个老熟人,裴青和傅乐言。
长公主先前所说的叶相亲封的军将,指的便是裴青。
傅乐言担通判,记录路上发生的一切,按时给朝堂送信。
说白了就是来盯着林若初一举一动的。
若她有什么失职之处,傅乐言绝对会夸大其词好好给她泼一番脏水来论证女子做官是多么的不可行。
所以林若初见到他那笑嘻嘻的模样,心里立刻涌出几分不爽。
裴青倒是仍旧一副冷淡模样,与她说了几句公事后,便骑马去检查车马,看不出有什么心思。
这也是另一种危险。
林若初暂且将他列为需要谨慎观察的头号人物。
女鬼很不合时宜地问了句:【你说他还记得那个缠着他的‘陈瑜画’吗?】
说完她自己也觉得有些没趣,安静不问了。
整装完毕,林若初与裴青一道骑马在前,领着车队出发了。
傅乐言坐在马车里,转着笔,饶有兴趣地在随身带的扇子上,勾出了林若初骑马的背影。
女子为官,倒也精彩,他可要好好记录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