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烂的皮肉被新生的、带着暗红皮革纹路的“活皮”强行同化、包裹!
少女如同一个被塞进劣质人皮套的骷髅架子,被那暴走的“延寿座椅”活生生反向嵌了进去!她的肢体与座椅的皮革、骨架以某种非自然的方式扭曲交融!
她干瘪的头颅被扭曲的皮革勒得变形,稀疏枯黄的金发粘在朽烂的头皮上,最后一点意识在惊骇中定格于座椅表面那个疯狂闪烁、数值已跌落至“-128.7年”并还在狂跳的猩红符字!
她喉咙里挤出最后的、气若游丝的不甘呓语:“…爹…领…领事馆饶不了你们……”
就在这声音落下的刹那!
哐当!!!!
包厢与劳工车厢相隔的那扇装饰华丽的厚实桃木门,被一条覆盖着金属锈色纹路、暴突着尖锐骨刺的熔金巨臂从外侧直接轰碎!
木屑、铜饰件、玻璃碎渣如同炮弹般飞溅!
一个刚刚变异完毕、全身筋肉爆炸如钢铁铸造、眼瞳燃烧着刺目金红烈焰、如同从熔炉里爬出来的巨大劳工冲了进来!
他魁梧的身躯挤破了门框,带着一身汗味、血腥味和钢铁燃烧的气息!
他那熔金巨脚没有丝毫犹豫,如同踩碎一颗腐朽的核桃,带着积压了百年的阶级怒火,狠狠踏在了那堆扭曲嵌在座椅里、还在抽搐的枯骨之上!
咔嚓!噗嗤——!
朽骨碎断,包裹的枯皮崩裂!
“你爹是领事?!”
那如山岳般矗立的熔金劳工低吼,破碎的桃木门框在他脚下呻吟,声音如同钝刀刮擦钢铁,响彻死寂的包厢。
“老子们——的爹!欠下的六十年的命债!今天连本带利!从你和你爹的骨头渣子里——讨回来!”
吼声带着血腥铁锈味砸在碎裂的真皮座椅上,将那最后一点枯骨连同买办少女临终的身份牌彻底碾入地狱的尘埃!
就在这血肉清算的狂风暴雨席卷包厢时,靠近车头控制室方向,一个穿着笔挺条纹西装、腋下夹着镀金壳怀表、原本满脸倨傲的洋人经理,惊恐地看着四周地狱般的景象和那朝他扑来的熔金巨影。
“No!Stay away! I have diplomatic……”他慌乱地嘶吼,右手下意识地摸向那块象征身份与时间的金怀表,仿佛那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冰冷的表壳按钮时——
嗡!
怀中那块镀金怀表的表盖竟自行弹开!内里精密无比的鎏金齿轮疯狂倒转!
指针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扭转!咔哒!咔哒!咔哒!秒针、分针、时针全都脱离轨道,以超越物理极限的速度逆时针旋转!瞬间在表盘上划过无数残影!
表盘上代表寿元的隐秘刻度区域——一个用极其微小数字标注着“89年6个月”的金色光点——如同被高速抽干的沙漏!数字疯狂闪烁下跌!
零!归零!
噗嗤——!
洋经理的身体如同被瞬间抽走了所有时间!他惊惧凝固的表情在脸上褪色!皮肤、肌肉、骨骼在万分之一秒内脱水、粉化、褪色!
整个人像一尊被风化了千万年的石像,在扑面而来的熔金气浪中,“哗啦”一声化为满地细腻如尘埃的灰色粉末!
唯有那块倒转至崩坏的金色怀表,“当啷”一声掉落在堆积着他尸粉的污秽地面上。破碎的表镜下,最后一点代表生命的金色光点彻底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