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朱樉第一个拍案而起,满脸虬髯似乎都根根炸起,眼中燃烧着狂野的兴奋,“他娘的帖木儿老贼!胃口不小啊!金帐汗国的屎盆子还没端稳,就敢把爪子伸到大明头上来?还想‘彻底征服’?!哈哈哈!”
“老子倒要看看,是他帖木儿的兵硬,还是老子的刀快!大侄子!没说的,打!狠狠地打!把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杂碎,连同那些草原叛逆,一锅端了!正好省得日后麻烦!” 他挥舞着拳头,唾沫横飞,恨不得立刻提刀上马。
晋王朱棡虽不像朱樉那般外露,但沉稳的面容上也布满了寒霜,他手指重重敲在丰州滩的位置上,声音带着金石之音:
“狂妄至极!此乃国战!非仅边衅!帖木儿既有此心,我大明当以雷霆之势回应!”
“不仅要打,更要打疼!打残!打得他永世不敢东顾!雄英,此战关乎国运,当倾尽全力,毕其功于一役!” 他看向朱雄英的目光充满了支持与决绝。
燕王朱棣端坐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佩刀的刀柄,眼神深邃如渊。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沉稳的力量:“二哥、三哥所言极是。帖木儿野心昭然,此战避无可避,亦无须避!然,”
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舆图,“敌情已明,其前锋十万(瓦剌、鞑靼、哈拉少部、帖木儿部)已集结丰州滩,西线主力虽未至,但其威胁迫在眉睫。”
“帖木儿留在后方的兵力还未知,但也不会有太多。”
“我军虽众,然分属各藩,新近会师,尚需磨合。”
“且敌军背靠草原,机动性极强。如何打,需慎之又慎,务求一击必杀,不留后患!”
年轻的宁王朱权也激动地站起来,脸上带着少年人的锐气:
“四哥说得对!打是要打,但怎么打?大侄儿,咱们得有个万全之策!不能让这些狼崽子跑了!”
这位只比朱雄英大四岁的宁王,看向朱雄英的眼神充满了信任和期待,甚至带着一丝狂热。
朱雄英没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万全之策?”
蓝玉那标志性的、带着嗜血意味的冷笑响起。
他抱着双臂,环视众人,眼神睥睨,“对付这帮乌合之众,要什么万全之策?兵贵神速!趁他们以为我们只有十几万,还在算计着让瓦剌当炮灰的当口,集结所有力量,以泰山压顶之势,直扑丰州滩!”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舆图前,手指狠狠点在丰州滩上:
“老子亲自率领中军主力,配合三殿下(朱棡)的晋藩铁骑,组成最强铁拳,从正面碾过去!”
“秦王殿下率秦藩锐士为左翼,燕王殿下率燕藩精兵为右翼,如同两把钢刀,斜插敌阵两肋!宁王殿下率本部精锐骑兵,绕后包抄,断其归路!”
“常黑子、平安、曹震,你们几个带本部人马,给老子死死咬住帖木儿那四万人!尤其是那个狗屁皇子!老子要让他知道,草原不是他撒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