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惊讶他刚刚出去竟然是去捡她的高跟鞋,好一会儿没回过神,又或者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感谢为好。
她还以为,他生气离开了……
看着地上那张毛巾,温辞心里暖洋洋的,可眼睛却不自觉红了。
记得以前高中上学的时候,冬天,那会儿教室还没有暖气,她体质寒,特别怕冷。
冷板凳坐一天,可不好受。
陆闻州就把衣服垫在凳子上让她坐。
她怎么好意思,而且班里这么多人看着,她死活不肯。
陆闻州笑着把她搂进怀里,握着她的手帮她取暖,凑在她耳边低低的说,“我人都是你的,衣服当然也是你的,坐自己的衣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她面红耳赤。
可后来结婚后,他再没那样关心过她。
记得很清楚,二月份,家里停电,房子里凉飕飕的。
她打电话给他,他似乎忘记她特别怕冷,只是淡淡的说,“一会儿就来电了。”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或许正陪着何书意呢吧,毕竟刚在一起,郎情妾意的。
她不知道他真不明白还是跟她装糊涂。
她等的是他、他的关心,而不是什么时候来电。
温辞目光晦涩,这会儿听到傅寒声的关心,五味杂陈。
“不用,二十多岁的人了,没那么娇气。”
她以前确实挺娇气的,手冷,都要让陆闻州给她暖。
那时候他疼她。
可如今,没人疼她,她早就不知道娇气是什么东西了,也快忘记被心爱的人疼是什么滋味了。
温辞眼眶发热,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蹲下身穿上鞋子。
可傅寒声还是看到她眼中的失落,莫名让人心疼的厉害。
不知是什么作祟,他难以自控握住她的手腕,手臂勾住她的腿弯把人抱在怀里,一手捡起地上的高跟鞋。
温辞惊呼了声,慌忙搂住男人的脖颈,面红耳赤,“傅寒声,你……”
傅寒声把她放在沙发上坐着,俯身看着她,目光深沉而温柔。
“二十多岁怎么了,你该娇气。”
温辞目光一颤,心跳倏然落了一拍,忍不住红了眼睛,心底里酸酸涨涨。
小时候,爸妈离婚,把她丢给了奶奶,奶奶疼她,哪怕条件没多好,她也惯着她。
十七岁到二十六岁,陆闻州把她疼进了骨子里,一丝一毫的苦头都不让她受。
后来都变了。
奶奶心有余而力不足。
而后者,是无心,又或许,是觉得无所谓。
如今,傅寒声是唯一一个,跟她说这种话的人。
温辞心暖的同时,又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涩声说,“谢谢,傅总在家,也一定是个暖心的人……”
说完,又觉得怪怪的。
温辞不自在的低下头。
傅寒声笑的意味深长,“没有。”
除了她,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殷勤。
温辞面色微滞。
还没细细揣摩这句话,
男人已然直起上身,说,“我去给你拿湿纸巾。”
温辞思绪被打断,慢半拍的说了声谢谢。
想到什么,
她后知后觉转身,看到玻璃里投映的自己时,目光一颤,直接嗅红了脸。
刚刚被那个男人欺负,
她脸上、胳膊上,腿上都沾着灰土……
温辞羞窘抿唇,抬手擦了擦脸。
一想到自己顶着这副狼狈模样面对傅寒声,就觉得好不自在,难以言喻的感觉。
傅寒声把她的窘态尽收眼底,不自觉牵起唇角,心软的不像话。
他在抽屉里找到湿纸巾,递给她,似哄的口吻,温声说,“不丑。”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