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打着打着,战士们发现不对劲了。那些零星的还击,很快就彻底消失了!
李猛一边跑一边喘着粗气问。
“排长?咋回事?白皮猪没子弹了?还是吓破胆了?”
真实情况谁也不知道,也许是弹药真的打光了,也许是看到还击的同伴被瞬间点名击杀吓破了胆,也许是只顾着逃命连转身开枪的勇气都没了…
总之,后面再也没有子弹射向追兵了!
“哈哈!不管了!他们怂了!只管追!”
赵大虎兴奋地吼道。
这下复兴军战士们彻底放开了!不用再担心冷枪,不用再隐蔽!
他们如同参加一场刺激的雪地越野赛,撒开脚丫子,只管埋头猛追!
十七个人追着一千多人跑,跟撵狗似的,场面极其夸张、壮观和搞笑。
“站住!缴枪不杀!”
“跑!再跑快点!没吃饭吗!”
战士们一边追,一边还兴奋地喊着口号,既是给自己鼓劲,也是在心理上进一步摧垮溃兵的意志。
这场“雪地马拉松”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高原缺氧加上极度的恐慌,让溃兵的体力迅速耗尽。
他们的速度越来越慢,步伐越来越沉重,很多人已经不是在跑,而是在踉跄地走,甚至...在爬。
终于,有阿三士兵彻底跑不动了,看着身后越来越近、如同索命阎罗般的复兴军战士,尽管只有十七人。
再看看身边同样累得像死狗一样的同伴,一种务实的想法占据了上风,跑是跑不掉了,反抗是死路一条,因为枪都扔了,拿什么反抗?拳头吗?
那就…投降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一个跑得精疲力竭的阿三老兵,猛地停下脚步,把手里早就成了烧火棍的破枪往雪地里一扔。
然后动作娴熟的双手抱头,扑通一声就跪倒在雪地里,用带着浓重口音的约语和印地语混合着大喊。
“投降!我投降了!别开枪!”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如同连锁反应!
“扑通!扑通!扑通!”
“投降!投降了!”
“别杀我!我投降!”
越来越多的阿三士兵选择了“务实”的做法。他们扔掉武器,当然,如果还有的话。
他们抱头跪地,或者干脆直接瘫倒在雪地里,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写满了躺平认命和恐惧。
这投降的浪潮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开来,很快也感染了那些同样跑不动的约翰士兵。
虽然他们心中充满了屈辱,但在冰冷的枪口和求生的欲望面前,“日不落”的骄傲也变得一文不值。
一个约翰下士看着身边跪倒一片的阿三士兵,又看了看身后端着枪、眼神冰冷、步步逼近的复兴军战士。
再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弹夹和如同灌了铅的双腿,他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
最终,也无力地将手中的司登冲锋枪扔在了雪地里,然后缓缓地、极其屈辱地举起了双手,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I… I surrender…”
王铁柱和九名战士,端着枪,喘着粗气,停在了这群绵延上百米、跪倒或瘫倒一片的俘虏面前。
雪原上,寒风卷过。王铁柱和九名尖刀3班的战士,端着枪,围成一个松散的半圆,警惕地盯着眼前黑压压一大片、蔓延上百米、或跪或瘫在雪地里的俘虏。
粗略估计,至少有三四百人,而且远处雪坡上还不断有跑不动的阿三士兵加入“投降大军”。
散落的武器、钢盔、背包在雪地里铺开,场面极其“壮观”,也极其…难以管理。
“排…排长,这可咋整?这人也忒多了。”
战士李猛看着眼前这“盛况”,咽了口唾沫,小声嘀咕。
“我们就十七个人,看不过来啊…万一有人使坏…”
王铁柱也是头皮发麻,刚才追击时的热血上涌逐渐褪去,理智回归重新占领了高地。
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这帮人捅了个多大的“马蜂窝”。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王铁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着喉麦呼叫。
“指挥所!指挥所!这里是尖刀3班,王铁柱!听到请回答!”
短暂的电流嘶嘶声后,通讯器里传来后方联合指挥部通讯参谋张明的声音,背景音有些嘈杂,显然指挥部也在忙碌。
“尖刀3班,指挥所收到。王排长,请讲!你们穿插任务完成了吗?位置在哪?是否遭遇敌情?”
王铁柱定了定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些、靠谱些。
“报告指挥所!穿插任务…呃,出了点意外!我们在预定路线以东的无名高地附近,遭遇约阿联军主力一部!”
“遭遇敌军?”
张参谋的声音严肃起来。
“规模多大?交火了吗?伤亡情况如何?是否需要支援?”
王铁柱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看着眼前这乌泱泱的俘虏,眼一闭牙一咬,硬着头皮报告。
“报告!遭遇敌军…规模…很大!初步估计,步兵加部分车辆,约一千余人!由阿三和约翰牛混编!”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张明明显提高了音调、带着浓浓质疑的声音。
“多少?!王铁柱!你再说一遍!多少人?!一千多人?!你确定?!”
他显然认为王铁柱在巨大的压力下产生了幻觉或者报告有误。
王铁柱急了。
“张参谋!千真万确!就是一千多人!有约翰的军官,还有他们的布伦机枪车!我们和他们激烈交火了!”
“激烈交火?!”
张明的语气更加难以置信。
“王铁柱!你们就十七人!跟一千多敌人‘激烈交火’?!你们现在情况怎么样?伤亡如何?阵地还在不在?!”
张明的潜台词很明显,十七人被一千多人围攻,能活着报告就不错了,还“激烈交火”?怕不是被打懵了说胡话吧?要不就是还没睡醒。